她纖細的手腕,他一隻手就能輕而易舉的握著。然後他就察覺到了她手指上的傷口,皺著眉問:"怎麼來的?"
江言掃了眼,傷口已經結痂,不過是淺淺的一道,看不出傷口的新舊。
她抬眼,語氣平靜:"那天晚上,你哥砸壞了台燈,不小心弄的。"
顯然那天的事不是一個好話題,他沉默。
江言笑著說:"事情既然已經過去,小少爺就不必再想。還有,陳嚴的是是我自己同意的,你也不用再問我結果。"
周司白盯了她半晌,一字一頓說:"你不想的。"
蔣正也喊道:"你想個屁。"
江言掃了他一眼,走過去,卻沒頭沒腦的低聲說了一句:"快九月了,又該開學了,不過比起老師來,還是醫生的貢獻大一點。"
蔣正也沒聽懂。
江言笑著聳了聳肩:"我隨口亂說的而已。"
又說,"你回去吧,不然你哥又該擔心了。"
第二天,陳嚴就過來了。
江言的興致還挺高,主動和他打了招呼。
陳嚴被她的動作哄的心花怒放,表麵上卻依舊不動聲色:"在家裏帶了這麼長一段時間。怕你也是悶,要不要出去走走?"
"好啊。"她笑著說。
周母非常滿意江言的識趣,也溫和的說:"如果想出去,就一起去玩吧。"
陳嚴是說一不二的主,拉著江言就往外走。
周母鬆了口氣,江言大部分時候都足夠聽話,見她這樣,她才放心心來。又問一旁的傭人:"司白呢?"
"小少爺今天,就沒有出來過,一直在房間裏帶著。"
"這麼久了,也沒有見他去看過小菡。"周母感慨的說,"司白什麼都好,就是對待感情,太淡薄了點。"
"其實淡薄點也好,總比一個不小心紮進江小姐這樣的女人身上強。"保姆安慰她說。
周母:"這個放心,司白對她這款的可沒有什麼想法。"
--
……
陳嚴對江言,還算挺好。出來玩,也聽的是江言的意見。後者想了想,提議道:"去看蘇譚譚的見麵會吧。"
這兩天,蘇影後可不就是在青城裏待著。
陳嚴好奇的看了她一眼:"想不到你這樣的女人也追星。"
"不可以麼?"她淺笑著反問。
當然可以。
陳嚴甚至動用人脈去了內場。
內場的人總是比較容易跟明星接觸。
蘇影後就跟江言握了手。
陳嚴盯了她一眼:"你追星追到還要給偶像遞小紙條?"
江言但笑不語。
一直到結束,那已經是晚上了。
陳嚴笑著開玩笑,問她要不要一起回去,她都沒有拒絕。
這倒是讓陳嚴饒有興致的看著她。
結婚的事,陳母管不了陳嚴。所以哪怕是他帶她回的老宅,同樣是沒人管得了。
陳嚴迫不及待的拉著江言到了房間,眼神銳利的像匹狼似的:"今天跟我回來,你就別想躲了。"
他隨隨便便就把她摟在懷裏,嗅她身上的女人香。
江言的雙手環上他,漫不經心的說:"你旗下的那家珠寶店,看著每年收益頗豐,可手下的設計師,沒有一家是簽在店裏的,他們全簽在你個人海外工作室名下。陳總,你看我說得對不對?"
所以陳嚴看似因為她把手上四分之一的財產給了周母,實際上。給的不過是個軀殼而已。
等到周母發現,他早就把她娶回了家門。
陳嚴眯了眯眼睛:"你調查我?"
"陳總不要把話說的這麼難聽,隻不過當年我也恰巧在陳總手下工作過兩年。"江言笑著從他身上坐起來,擦了擦身上不存在的灰塵,"還要感謝陳總當年的賞識。"
當年陳嚴手下的確簽了個短期業餘的新人,那人雖然算是有天賦,但專業知識還是稍顯有那麼點不足,所以合約到期後,陳嚴沒有再跟她續約。
那人簽約的名字叫Aryan。
言,yan。
難怪。
陳嚴笑了笑,冷聲說:"所以你這是有什麼想法?光憑這件事,就能夠讓周家反悔?"
她淡淡:"當然不,我們就來聊聊其他的合作,你看怎麼樣?"
--
……
江言在清早十分才回到周家。
一進門,就看見周司白正坐在沙發上,看到她時,目光沉如水,就像……
就像明明波濤洶湧卻被壓抑成靜如止水。
江言笑著說:"小少爺,起得真早。"
他一動不動的看著她,沉默,就如同時間靜止了,就在她要轉身上樓的時候,她聽見他淡淡的問:"你昨天晚上,跟陳嚴在一起?"
她點了點頭:"太晚了,索性就跟他回去了。"
周司白抿著唇,一聲不吭,良久後,才沙啞的開口:"你可以打電話叫我去接你。"
她頓了片刻,臉上的笑意淺下去,然後冷淡了一點:"怎麼好意思麻煩小少爺。"
他動了動,似乎是要像她走來,然後到底是沒有動。
她再沒有猶豫,直接走上了樓梯。
周司白說:"你知道我哥說什麼嗎,他說那天,其實是你叫他過去的。"
人到末路,總是什麼借口都編的出來。
她就跟沒有聽見似的,繼續回了房。
往後的半個月,陳嚴和江言之間的感情算是步上了正軌。兩個人時常上本市新聞頭條。
陳嚴也經常跟江言一起回周家吃飯,當然,周司白一次不在,準確點來說,是陪周母吃飯。
這天也是。
周母道:"小言,開始你還不同意,現在還不是喜歡得不行?感情這事,到底是還要培養。"
江言平平靜靜的"嗯"一聲,"還是要感謝周夫人,給我找了這門好親事。"
等到飯吃到,江言拿紙巾擦了擦嘴,隨口說道:"對了,我想搬到陳嚴那去,夫人你看同不同意?"
"我能有什麼不同意的。"
周母剛說完話,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響動,回頭一看,立刻就往前走去:"司白,正是飯點呢,現在要不要留下來一起吃個飯?"
周司白冷漠的說:"我還有事,先上樓了。"
他沒有看江言一眼,也沒有和陳嚴打招呼。
江言也跟個沒有看見他這個人似的。
一直到吃完飯後,她去收拾行李。搬箱子的時候,他正好要開門出來。兩人視線對上了那麼幾秒,最後又什麼都沒說,心照不宣的把視線給移開了。
江言的下樓時,說了聲再見。
幾分鍾後,聽見的是車子開走的聲音。
周司白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聽到身後響動,冷聲說了句:"滾。"
"司白,是我。"周母走進來,"我猜你晚上肯定沒有吃飯,就給你準備了份小粥。"
他頓了頓,回到臥室的沙發上坐下,輕聲問了句:"媽,你覺得哥會騙人麼?"
"或許會騙外人,但是對家裏人,他不會說話。"
--
……
江言和陳嚴的婚事,最終決定在九月九號。
9.9,長長久久。
眼看著婚事越來越近,蔣正那邊也坐不住了。到底是給王沛打了個電話:"你就看著江言這麼跟人結婚?"
王沛道:"我又不喜歡她,她要嫁給誰,和我總是沒有多大關係的。"
蔣正"嘖"了聲:"可我挺想把她弄過來的。"
王沛在那頭摟住妻子和剛出生的孩子呢:"這麼看來,你去找過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