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嚴那頭安靜了好一會兒,沒說話。
幾分鍾後,她收到了一筆轉賬。
一萬塊,不多不少。
程一念就一個人吊著手臂去了商場。
導購見她這副模樣,覺得挺可憐,給打了折,一萬多一點的,給了她一萬的價格。
她揮揮手,感謝,又叫人把貨送到養老院。
程一念走出商場,拿出手機,才看見有蘇刻的未接電話。"在哪兒?"
"在xx大廈這邊。"
蘇刻道:"等著。"
幾分鍾後,他的車順利停在她麵前,車窗搖下來時,他上下掃了眼她的手臂,沒有說話。
程一念倒是自己拉開車門,爬了上去。
車裏開了冷氣,她被凍的縮了一下,後麵的位置上其實有一條毯子,但是她沒有拿起來蓋。
蘇刻淡淡道:"看來你恢複的挺不錯。"
程一念笑嗬嗬:"感謝蘇總給的錢,不然我連看病的錢都沒有。"
是真話。
她啊,窮得叮當響。
男人頓了頓,沒有說話。隻發動車。
他將車子開得飛快,程一念東倒西歪,三番兩次磕到受傷的手,痛的幾乎要說不出話來,她甚至有種接好的手臂又斷了的錯覺。
一直到目的地,程一念出了全身的汗。
蘇刻拉開車門。程一念也隻好著掙紮著要下去,可她疼得不知道要怎麼打開車門。
好在這個問題不需要多想,蘇刻替她把門給打開了。
他小心翼翼的抱她出去,跟抱著什麼寶貝似的。
程一念在這時候還不忘拍馬屁:"蘇總,你真是我認識的人裏麵,最好的金主。"
蘇刻卻臉色微冷,複雜的看了她一眼。
其實程一念的事,他一直都有關注著,比如陸源和向徑一起,設計了程家的事,再比如向徑,傅競城,陳嚴瓜分了程家,他也一清二楚。
程家沒了,對蘇刻而言,是好事。
這次的目的地,是家禮服店,蘇刻顯然是要帶她去什麼重要場合。
他給她挑了一件全白色紗質禮服,她吊著一隻手,不太好換上,好在有櫃姐幫忙。
蘇刻從身後摟住她:"喜歡麼?"
她滿臉的受寵若驚:"喜歡喜歡。"
但其實,隔著紗布穿禮服,不倫不類,像個小醜。
蘇刻沒什麼語氣的說:"這本來是件婚紗,不貴,高中我追你那會兒,就幻想過你穿上它的樣子,我那時候覺得,肯定沒有再比你好看的女人,可是現在。我最想它染滿你鮮血的模樣。"
程一念的笑容有些僵硬。
蘇刻摟著她的手更加緊了緊,親吻她的耳垂,"你跟多少男人睡過?"
程一念躲了躲,有些排斥,最後還是認命般的不動了,一五一十的說:"就一個。"
"陸源?"
她訕訕的笑,沒有說話。
蘇刻卻不知道為什麼沒了興致,隻抱她坐他腿上,輕輕順她的頭發,道:"陸源當初對你那麼真心,卻被你玩弄,怪不得要來報複你。"
她還是在笑,並不解釋。
因為沒有人相信,她其實才是受害者。
晚上六點左右,蘇刻就帶著她去了聚會的場地。
是在一個很大很大的別墅裏,所有的人,見到這副打扮的程一念,都滑稽的笑了。
蘇刻意味深長的說:"今天你們隨便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