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夕若把厲玨哄睡後，便直接去了厲錦辰的書房。
“接下來的幾天，厲玨需要你帶著了，我要出去幾天。”厲錦辰一如既往的安排著厲夕若。
厲夕若知道，又到時間了。
這四年來，每到這個時間點，他都會這麼吩咐她。
“哥……”厲夕若深吸了一口氣，“你到底還想要這樣下去多久？”
她終於問出來了！
這是四年來她一直想要問的問題，可她不敢。
可今天她終是沒忍住。
厲錦辰放下手中的筆，抬眸，看向厲夕若，“你想問什麼？”
“你知道我想問什麼。”厲夕若抿唇，“你即便是這樣……你即便是這樣，蘇艾姐也活不過來了！無論你怎麼折磨自己，蘇艾姐早就已經——！”
“閉嘴！”厲錦辰的麵色鐵青，原本清淡的眸子在一瞬間變得狠戾！
這四年來，從蘇艾死後，厲錦辰的脾氣越來越怪，原本就是商場上出了名的鐵血男人，現在更是被稱之為喜怒無常的笑麵虎。
他的手段狠辣的無不上商界上的人忌憚。
就連厲夕若有的時候都會怕她的親哥哥。
“我不！”厲夕若握緊雙拳，“就算是你不讓我說你也知道，蘇艾姐死了！你就算這麼裝作忘記了她，她也回不來了！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就算，就算是……她還活著，她也不會再想看到我們的，她恨我們，她恨我們的！”
“恨？”厲錦辰兀然嗤笑出聲，“她如果要是真的恨我，為什麼不來找我？！她如果要是真的恨我，為什麼不來找我索命？！不，她根本就不恨我，她甚至根本就不在意我！”
厲夕若被如此的厲錦辰給嚇著了。
“……哥？”
厲錦辰霍然起身，他背對著厲夕若，背影僵直，“她啊……是個心狠的人，她明明知道，明明知道的……”
他知道夕若把所有的一切都和她說了，他也知道蘇艾的態度……正是因為如此，他才一直不敢去見她。
隻能在暗中偷偷的去看看她。
他曾說過的，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過她的人。
但他卻是那個傷她最深的人，他又怎麼會放過他自己？
“你以後不要再在我麵前提這事情了。”厲錦辰冷聲說著，“和你說的一樣，她已經死了，不會……回來了。”
“我不提？你當我想提嗎？每年的這段時間，你都是去哪裏？你告訴我，你哪一次回來後，不是身體虛弱的不像話？！你看看你這幾年的身體都成了什麼樣了？你以為——”
“她……已經走了四年了。”厲錦辰的嗓音驟然沉了下來，“你知道這四年，即便是走的很慢，也可以走的很遠嗎？我怕她等不了，她要是萬一不等我了怎麼辦？”
他多想就那麼隨她而去。
可是不能。
因為，還有他們的孩子，他不能不去管那孩子……
厲夕若猛地吸了口涼氣，她不可置信的看著厲錦辰！
“你——你不可以，不可以這麼想！厲式集團不能沒有你，小玨兒也不能沒有你！你明明知道，小玨兒有多需要你！”
“所以，我現在還在這裏。”
所以，我現在還在這裏。
那麼，是不是沒有小玨兒的話，他會不會在蘇艾姐下葬的那天就跟著去了？
厲夕若不敢深想，甚至不敢再多問一句。
“小玨兒我會給你好好照顧好，但是我話放在這裏，你如果要是有個什麼萬一的話，那孩子我不會再管！那就讓他自生自滅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