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蕎留下,蘇韻突然來了興致。

“對了,吹蠟燭之前,阿城,你能不能把送我的禮物先給我戴上。”

秦南城淡笑點頭,似乎對蘇韻的任何請求,他都會默許。

粉色袋子裏的高檔錦盒被他輕輕拿出,打開,一條耀眼的紅寶石項鏈顯露在大家眼前。

蘇蕎就算再不識貨,也知道那是一條稀世鴿血紅寶石項鏈,出自名家之手,世界上僅此一條。

前一陣才被雲城市博物館拍下,沒想到輾轉卻到了秦南城手裏,至於購價幾何,想必隻有他自己知道。

但,必然價值不菲。

蘇蕎呆愣愣的站在那,突然表達不出任何情緒,隻能麵無表情的把苦澀壓下。

說不在乎,但她怎麼可能做到完全不在乎。

他骨節分明的雙手將那條炫目到刺眼的項鏈繞到蘇韻的頸項前,她配合著側身並將披散的頭發攏起,顯露出她完美的頸項弧度。

他的手輕輕一扣,項鏈緩緩垂下,精致細白的鎖骨襯著那條紅寶石項鏈,更加璀璨無比。

彼此之間的配合是經年積累下來的默契

那麼旁若無人,那麼令人注目。

蘇韻順勢拉過秦南城要收回的手,放在自己的肩上,回身彼此對望,“謝謝你阿城,這個生日禮物我好喜歡好喜歡。”

隨後在秦南城的側臉上淺吻了下,“有你真好,阿城。”

蘇韻側目,滿意的看到蘇蕎已經慘白的臉,心裏才稍微舒服了一些。

蘇蕎做過阿城五年的太太又怎樣?他心裏在乎的不還是她蘇韻。

“妹妹,不祝福一下嗎?”

從蘇蕎的角度看,蘇韻的目光中多少帶著些淺淡的敵意,但很快,那種情緒便被她掩飾的完好如初。

蘇蕎折騰了一晚上,已經疲於應付。

她隻想盡快結束這場心靈與身體雙重折磨的碰麵。

“當然要祝福。”拿過桌上幹淨的酒杯,“我祝二位白頭到老,永浴愛河。”

隨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結束了,都結束了——

十七歲的暗戀,到二十二歲離婚,再到二十七歲重遇。

整整十年的青春——

蘇蕎,這個叫秦南城的男人,你終於可以徹徹底底的忘記了。

轉身,一陣陣抽筋挖骨般的胃疼襲來。

越痛她越不動聲色。

走出去,關上門,那股疼痛令她癱坐在地。

可生活沒有給她自暴自棄的資格,她強忍著疼找來兩片胃藥,就著冷水服下。

過了一會,總算有所緩解。

她又恢複成了鐵打的蘇蕎,刀槍不入。

包廂的活動差不多持續到夜裏一點結束,蘇蕎和另一個負責包廂服務的女孩把包廂收拾幹淨,垃圾倒掉,完成了一晚的工作。

等蘇蕎磨磨蹭蹭換完衣服,走出金宮門口,已經是夜裏一點半多了。

雖是夏季,可海濱城市的夜裏,還是有著涼意的。

她穿的少,不禁瑟縮了一下。

她微仰頭,淩晨的夜空上星星格外明亮,路邊每隔幾米的杆架路燈筆直而立,燈光從高空墜落,照進心裏,夾雜著些許悲壯和愴然。

眼眶中突然有什麼東西掉了下來,她抬手抹了抹潮濕的臉,原來是掉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