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上一刻在夜空中還可以看見半彎的月亮,可此刻再看上去,隻剩下黑漆漆的一片,除了落下的雨。

蘇蕎不知跑了多久,感覺可以停下來的時候,她渾身已經濕透,路邊的商店已經全部打烊了,她挑了一處有避雨沿的地方躲了過去。

她覺得冷,很冷,痛徹心扉的冷。

夜那麼深,雨那麼大,看著街上為了避雨而紛紛逃竄的行人,似乎隻有她是無家可歸的。

被撕壞的衣服因為淋了雨而緊緊的貼在她身上,將她年輕美好的身體曲線完美的顯露了出來,偶爾有夜裏撐著傘出行的澳洲男子經過,紛紛投來那種隻有男人看女人時才有的目光。

或者,他們已經誤會了她站在這的目的。

為了取暖,蘇蕎雙臂交握抱著胸,背部靠在鋁鋼卷簾門上,也是冰冷一片,可她需要這個東西做她的支撐。

心裏的那股絕望勁過去後,她現在想的是如何能夠生存下去。

中餐館她已經回不去了,可她的衣服行李錢包全都在那,沒了那些,她幾乎寸步難行。

她該怎麼辦呢?該怎麼辦呢?

這時,又一個撐傘的澳洲男子經過,他似乎很新奇一個年輕的東方女孩,為什麼要夜裏站在那,他走了過來,用著帶口音的英語跟她搭訕。

她的英語雖然不錯,可她卻不是十分能聽懂他的話,她躲開一點,用英語說了句抱歉請你離開。

澳洲男子挑挑眉,並未打算離開,而是將撐起的傘閉合上,站在她的身邊,似乎並未聽到她的話一般。

蘇蕎膽子小,既然他不走,那隻能自己走了。

轉身的動作還沒有完成,便被澳洲男子握住了手臂,他用十分標準的英語說了句,開個價。

他果然將她當成了紅-燈-區的街頭女郎,而且是來自東方的年輕的街頭女郎。

她掙脫不開,便試圖跟他講道理,掙紮中,她肩部一側被撕壞的衣服滑落,不慎露出她小巧白皙的香肩,而她的肩上除了一根黑色的胸衣帶子,再無其他。

澳洲男子的目光落過來,眼睛裏的清明漸漸被情-欲覆蓋,街道兩邊的路燈有些暗,映在男子的臉上,顯得更加可怖。

蘇蕎不遺餘力的掙紮,可卻能輕鬆的被這個外國高大的男人止住,最後他失了耐性,一拉,將她整個人扔向後麵的鋁鋼卷簾門。

一陣天旋地轉後,蘇蕎覺得老天真是不給她活路,大不了最後,魚死網破。

澳洲的男子還想進一步做什麼的時候,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著向後,摔倒在滿是雨水的街道上,偶爾有車輛經過,避閃不及,搖下車窗咒罵幾句英文。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傳來,蘇蕎睜開眼睛,才看到一個略顯眼熟的男人正在朝著身下的澳洲男子揮拳,他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被雨淋過,貼在身上,顯露出被襯衫遮掩住的結實肌肉線條。

蘇蕎不知道他為什麼又救她一次,可她能看出來,他揮的那幾拳,不遺餘力,她甚至覺得,如果他再大力一點,他身下的澳洲男子會被他打死。

澳洲男子是在身上的男人停止揮拳的時,抽出身子,連滾帶爬般逃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