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蕎坐在秦南城的身邊,與母親之間隔著他寬大的身位,他的手緊緊的牽著她的手,她的手因為緊張已經有些汗濕,被他幹燥的大手握著,竟覺得自己的手很涼,涼的徹骨。
那段關於在澳洲的回憶,他從沒對除了她以外的人說過這麼多,或許是因為對象是她的母親,所以他才會想通過那段珍貴的回憶告訴她,澳洲的那五年,對他和她來說有多重要。
她靜靜的聽著他好聽的聲音,一字一句的講述著關於過去那段美好的回憶,她心裏的觸動有多大,可想而知,她逼退眼裏漸漸聚集的潮濕,告訴自己,她要堅強,要想站在強大的他身邊,就要變得無堅不摧。
“我還沒有來得及問她怎麼了,她就哭了,第一次在我麵前哭得這麼傷心,這時正是學生放學回家的時間,蘇蕎這樣,很容易讓其他的人產生誤會,為了安撫她,我隻能彎腰將她抱走,她完全沒有意識到,她正在相信一個陌生的男人。”
“到了人少的小街道,我將她放了下來,她說她的心情不好,問我能不能陪她喝點酒,其實我臨近考試,並沒有太多的時間,但我還是答應了,我帶她去了我和同學經常去的一家酒吧,這裏的老板是中國人,對在墨爾本當地的留學生很照顧,我也經常光顧,所以和老板也很熟識,我記得領著蘇蕎進去的時候,他還開玩笑的說我第一次領女朋友來,誇蘇蕎很漂亮。”
“蘇蕎臉皮薄,聽到老板的話,臉迅速紅成一片,估計這個時候她的心裏已經生出了一絲警惕,因為她正在和一個不算數的陌生人來酒吧喝酒,她很單純,所有的情緒都會刻畫在臉上,隻要認真點觀察,都能將她的情緒看得一清二楚。”
“老板給我和蘇蕎找了一間包房,空間不大,但很適合喝酒,我以為蘇蕎猶豫後,就會放棄與我喝酒來排遣心情的打算,但她站在門口隻是短暫的猶豫了兩秒鍾,最終還是跟我走進了包房。”
“老板拿來的酒都是度數比較低的酒,他說怕我們喝醉,那樣送起來很麻煩,其實我想他也是怕我們年輕人***,發生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到那個時候就不好解決了,我沒說什麼,因為想喝酒的人不是我,我很尊重蘇蕎的意見。”
“蘇蕎不會喝酒,喝度數低的酒正合她的心意,我替她打開一瓶,遞給她,她接過去,仰頭就喝了幾口,她被嗆得流出了眼淚,歇了幾秒鍾,就將酒瓶子繼續舉起來喝,等到一瓶酒喝下去,她已經有些微醺了。”
“她第一次說起了她在國內的事情,說她從小到大和父親經曆過的事情,還對我說了,她和父親的感情是如何深厚,卻沒想到,與她感情那麼深厚的父親,她卻連他的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想送送他都成了一種奢侈,她說她很不孝,從來都沒有替父親分擔過任何煩惱,總是讓父親替她-操-心。”
“那晚她喝醉了,我背著她回到出租屋路上,墨爾本的上空有著一輪明月,灑下一片清輝在地麵上,她又說了不少話,大多數都是關於她父親的事情,我當時很疑惑一點,為什麼她從來不提她的母親,偶爾說一句,也都是寥寥幾句概括,後來我才知道,讓她沒有見成她和她父親最後一麵的人,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