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環著她臂膀的手動了動,在上麵輕輕的來回摩挲,似乎在用這種方式來緩解她的擔憂,“既然做了,就該承受結果,這件事情是在我的默認下完成的,我本來就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秦思遠是大哥唯一的血脈,不僅聰明懂事,又十分乖巧聽話,我不想秦思遠瞧不起自己的父親,也不想大哥成為韻韻心中恨之入骨的人,畢竟死者為大,我希望大哥在九泉下能夠安息,或許我這個想法太自私,但人有的時候就是這麼自私的動物,我也不例外。”

秦南城的聲音中透著些許無奈,高高在上又怎樣,站在金字塔的頂端又怎樣,每個人都有一個軟肋,一個自私點,而這個軟肋和自私點,或多或少會成為前進路上的絆腳石。

“剩下的一切交給我,你隻需要知道,我最愛的人是你。”話落,他的聲音有兩秒鍾的停頓,枕在頭下的手臂突然抽出來,覆在了她腹部,“甜甜和肚子裏的這個孩子,是上天送給我的禮物,我一定會好好的珍惜,絕不會讓她們受到一點傷害。”

蘇蕎折騰了一早晨,已經有些累了,眼皮在不斷打架,她很想回應一句,但怎麼也說不出口,很快,便進-入了深度的睡眠當中。

看著身旁已經熟睡的女人,秦南城輪廓分明的臉上漸漸被滿足的神色代替,似乎隻要有她在,他就會感到特別的心安,就像此刻,他隻是這麼靜靜的抱著她,就感到了無數的滿足和心安,好一會,他也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與她相擁而眠。

早晨的四點,雲城這座迷人的大都市還在沉睡著,路燈還未熄滅,大街上的行人寥寥無幾,隻有趕著上早班的都市白領踩著高跟鞋,手裏握著剛剛榨好的豆漿杯,步履匆匆的朝前走,早餐店的老板早早的就開了業,早餐車的小販也早早的準備好了材料,隨時準備迎接客人,穿著亮眼顏色衣服的環衛工人在行人街道上來回的穿梭,將街道上的垃圾一點一點的收拾幹淨,路上偶爾有幾輛汽車急速駛過,散發出有些刺鼻的尾氣,這就是雲城早晨大多數可見的場景。

秦蕁站在一艘巨型遊輪上,早起的海麵上沒有風也沒有浪,隻有清新的空氣,和遠處陸地上傳來的景象,天才蒙蒙亮,她又穿著一身黑衣,很容易與船角落的漆黑融合在一起,或許是太久沒有早起看過雲城的早晨,她竟覺得十分新鮮,就好像這是一個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國度,一切都是未知而精彩的。

身後的甲板上傳來男人的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嶄新鋥亮的高級皮鞋在甲板上發出有節奏聲響,將沉思中的秦蕁拉了回來,她回過頭,看向漸漸走近的男人,有風吹過,吹拂起他風衣的一角,帶著翩翩的風度,天色有些暗,並不能夠將他臉上的輪廓看的清楚,可挺拔的身姿卻仿若神邸,伴著長腿邁出的步伐,令她一時間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