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城深邃的眸光落在空中的某一個點上,那個點上,倒映著葉東行高大的身影,以及他的眸光,兩人的眸光在那個點上交集,一個幸災樂禍,一個眉頭深蹙,顯然的,秦南城也不打算開口,他也在等,等那個該開口的人說些什麼。

蘇蕎的雙手在腿上緊張的糾纏交握,雖然她很少跟領導出門應酬,但也知道,在應酬上,如果能夠不說話,就盡量少說話,況且,這還是秦南城主導的應酬,蘇蕎更不方便說什麼了,也隻能等,等他和葉東行至少其中一個人開口說些什麼。

喬煙的話落,包廂裏是一陣沉默,一秒兩秒三秒十秒過去了,還是一陣沉默,她咬唇,將尷尬和窘迫都藏了起來,準備開始重新介紹,就在這時,薑竟站起身,指了指包間外,意思自己出去透透氣,一副你們繼續的表情和動作。

薑竟走後,包廂裏的氣氛似乎更加微妙敏感了,至於怎麼個微妙敏感法,喬煙說不明白。

“我們的酒莊位於法國的普羅旺斯,占地7000公頃,擁有著國內最大的”

喬煙幾乎將每種樣式的酒都介紹一遍,看秦南城和葉東行都沒有反應,就開始介紹酒莊的曆史和釀酒的過程,當最後一個字從嘴裏吐出來的時候,她感覺到了口幹舌燥,嗓子裏是火辣辣的一片,來酒吧兼職的時間已經不算短了,從來沒有遇到今晚這麼難以售酒的狀況,不知是她的話語無法打動他們,還是他們在故意為難。

想到這,她又不禁搖搖頭,她算誰呢,值得他們一個兩個在雲城商界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這麼煞費苦心,一切,也許是她想的太多了。

雖然她在盡量掩飾臉上的尷尬和窘迫,可在這種情況下,她是怎麼樣都無法做到無動於衷了,正想著不再出聲,就這麼讓尷尬蔓延下去,卻聽到以十分慵懶的姿態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緩緩的開口問道,“晚上你不是應該去複診的嗎?”

薑莎莎在玩朋友圈的間隙不經意的抬頭,就聽到了葉東行說的這句話,她有些好奇的將目光調向站在列酒車旁邊的喬煙,她很高挑,至少在小巧玲瓏的江南女人中算是很高的,頭發被利落的紮起來,盤成一個丸子頭,臉上畫著淡妝,眼神看起來十分清澈明亮,這樣的女人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都市成功白領,而不是在這種燈紅酒綠的男人堆裏售酒。

不過,從剛剛葉東行說話的語氣裏不難聽出,他認識這個女人,甚至關係匪淺。

薑莎莎是個好奇心非常重的人,對於秦南城身邊的人她都感興趣,尤其是葉東行,她索性將手機鎖了屏,好整以暇的靠在沙發上,等待著劇情的發展。

“我還要上班。”喬煙的聲音頓時沒了底氣,可她又覺得這樣不妥,隨即說道,“葉總沒有相中的酒水嗎?”

“你要陪我喝?”葉東行挑了挑眉,雙手攤開,語氣有些無奈,“我們今晚的應酬純屬娛樂,根本就沒想過要喝酒,大家都不喝酒,而你卻堅持推酒,是不是意味著,你要與我不醉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