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東行,你告訴我,我到底算什麼呢?”她坐在沙發上,仰頭看著站在門口處的那抹高大身影。
男人沒有說話,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說,也或許是不知道如何說,總之十分的沉默。
“我來告訴你吧,在你的心裏,我喬煙就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無關緊要的人而已,你讓我往東,我就往東,你讓我往西,我就往西,因為我愛你,所以沒有選擇,沒有抱怨,可是,葉東行,剛剛你在對我做出那些親密的事情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你知道我剛剛覺得自己像什麼嗎?像是廉價的妓-女,好不容易被恩客記起,有幸成為他的褲-下之臣。”
他的背脊轟然靠向身後冰冷的牆壁,逆著光,根本就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他薄削的唇輕啟,聲音帶著酒後特有的性感和沙啞,“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能夠解決什麼呢?能夠把她這十年付出的感情全部彌補,還是能夠把那些傷害全都清除歸零?
答案是不能,什麼都不能,那麼這句對不起又有什麼意義,還不如不說,至少那樣,可以讓她不那麼難過和心痛。
“其實這句對不起,你最應該對慕緹說,而不是我。”喬煙站起身,整個人還是初見時那麼明媚,像是早春的太陽,耀眼奪目,令人移不開視線。
擦肩而過時,男人的聲音再次傳過來,低沉中透著幾許無奈,“喬煙,我為我剛剛的魯莽行為道歉,但有一件事情,你一定要答應我,就是離霍司南遠一點,他對你來說並不是良人,隻要不是他,誰都可以。”
“他是不是我的良人,實在不需要你來告訴我,不管我選擇跟誰在一起,那是我的自由,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當然,我很謝謝你的提醒和關心,隻是,我真的不需要。”
不管他出於什麼目的對她說這些,都讓她的心裏十分的不舒服,既然已經是陌路人了,她今後過的如何,都不需要也不應該他來-操-心的,不是嗎?
這時,隔壁的包房門被人打開,就算包房之間的隔音效果再好,那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也不禁從打開的門縫流瀉出來,這突如其來的音樂聲,也多少緩解了兩人之間的尷尬和凝滯。
“很晚了,你喝了酒,早些回去休息吧。”話落,她便毫不猶豫的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隔壁包房門閉合上,整個廊上又恢複了最初的安靜,她踩著七公分的高跟鞋,走在鋪著高級絨的地毯上,明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可每一下卻都似踩在她心上般,那麼痛,那麼疼。
也許是走廊太過安靜,以至於她可以清晰的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因為太過熟悉那個男人的腳步聲,所以,就算沒有回頭,也知道身後的人是誰。
她下意識的加快腳步,想甩掉那不斷傳到耳朵裏的腳步聲,可她的腳步有多快,身後的腳步便有多快,想要甩掉根本就不可能。
右拐,終於來到了電梯門口,十字岔路,她以為他不會和她順路,可他偏偏選擇了她的方向,透過電梯壁的反射,她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見身後的男人。
他的雙手***褲袋裏,站姿挺拔又慵懶,臉色泛著些病態的蒼白,喝酒後的紅暈已經全部消退,或者說,這樣的他,已經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喝過酒的痕跡,也許是她的打量太過明顯,男人的視線緩緩的飄過來,與她如水一般的眸光對上,一個狡黠,一個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