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記憶,在商場多年的拚搏和廝殺中,已經被他深深的掩藏在了心底,可這個早晨,那些記憶隨著他的抬眸和紀驍的話,而蜂擁而至,其實,他對喬煙的愛,早就刻骨銘心,隻不過是他一直懦弱的不敢承認而已。

就像紀驍經常說的那句話,如果真的討厭,真的難以接受,怎麼可能會讓那個女人在自己的身邊圍繞十年,那根本就不符合正常人的邏輯,而何況是他這麼精明的男人。

“我和慕緹的婚禮在即,走到這一步,我的棋局已經沒有退路,如果這時候突然反悔去澳洲,那麼說明我過去的所有努力,全都化為了泡影,紀驍,商場上的事情,你終究看得太過膚淺。”

“或許吧!”紀驍歎息了一口氣,“但我知道,命隻有一條,其他的都是身外之物。”

這條命,已經讓他失望,失望到必須要用複仇來增加自己的樂趣和長度,讓人沒有想到的是,這時卻突然冒出了一條生機。

有生的希望,誰又想死呢?

雖然他嘴上那麼說,但紀驍知道葉東行在猶豫,在掙紮,畢竟從零到現在,不是說放棄就能放棄的,他理解。

“還有一件事,忘了和你說謝沐,你認識吧,就是和喬煙挺要好的那個同事。”

葉東行在腦海中過濾著這個人,兩秒鍾後,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

“她懷孕了,是我的孩子,所以,我可能打算結婚了。”

紀驍是個不婚主義者,這些年,身邊別說能和他曖昧的女人,就是不曖昧的女人,都很難見到一個。

他的父母是很傳統的中國家長,在他們的觀念中,就是什麼年齡該幹什麼事情,而不是一直的吊兒郎當,不顧正業。

前幾年,紀驍沒過三十歲之前,家裏隻是偶爾催一催,他敷衍著,相對的,過的也輕鬆些,但過了三十歲之後,父母就開始著急,並想方設法的讓他相親,見女孩。

毫不誇張的說,有的時候,父母會在一天安排三場相親,早中晚,比上班還要準時,這樣的生活持續了將近兩個月,他實在不勝其擾,才會申請調來瑞士。

雖然與父母相隔千裏,但他們還會時不時的遠程對他進行遠程操控,偶爾的也會給他安排幾場相親,但他都會以性格外貌等等的外觀條件,回絕父母。

此時,他突然宣布自己可能要結婚,作為他多年的兄弟和朋友,葉東行不得不感到詫異。

“就因為孩子才要結婚?”

紀驍的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因為謝沐懷了孕,才會選擇與她結婚,是對她單純的負責,還是,他對她有著不一樣的情感?

“也不全是,我對她,有心動的感覺,一想到即將與她結婚,心裏沒有任何的恐懼,隻有興奮。”

葉東行嗯了聲,“難得你動了真感情,我替你高興。”

紀驍沉默了一會,才緩緩的說道,“東行,我希望有一天,我替你高興,這幾個字,我能原封不動的還給你,所以,別太在乎那些過往,好好珍惜你應該珍惜的人和事吧!”

切斷電話,卻再沒有一絲的睡意,他隻好將枕頭抬起來,放在床頭靠倚上,整個人坐起來,背脊靠在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