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子歸眼底的流光溢彩收斂下去,他心底也自問憑什麼?
許采兒適可而止,“我又不老,暫不考慮兒女情長。”
她一天天對付打不完的敵人夠累了,再去想一個男人要一生一世愛她一個人,她懶得。
“早晚得嫁人的,我願意照顧你一輩子。”陽子歸急了。
田秀聽到陽子歸的話,袖下的拳頭微微顫抖,趁許采兒差點看到他之前,立刻閃身躲在門口偷聽。
“從鬼門關回來一次,我無所謂了,多謝你為我操心。”
許采兒似乎看到一抹縹緲,可思緒隨即被陽子歸打斷。
“采兒,沒想到你那麼癡情,不能和田秀在一起,所以決定此生不嫁了。”陽子歸那落寂的神色,仿佛能陰沉得下雨。
許采兒欲哭無淚,這腦子怎麼長的,回路不太一樣啊。
純情也是個麻煩,說太重的話舍不得,說太輕人家聽不懂意思。
她喝了好幾口水,耐著性子準備說一大堆。
“我以前癡傻,看人眼光不行,錯把田秀當可以托付終身的人。”
“現在腦子好使了,田秀不適合我,勉強做朋友而已。”
以前是看走眼沒腦子才喜歡他?田秀染上幾分失落神色。
“人這一輩子很短,沒時間很不喜歡的人在一起將就。”
“我不喜歡他,為什麼嫁給他?解除婚約是我的事,與你沒關係,你不用自責。”
不喜歡?那以前沒皮沒臉隻想嫁給他的人是誰?田秀差點氣昏。
許采兒苦口婆心,希望陽子歸能理解。
陽子歸沒有了愧疚感,可心裏說出來的滋味。
小心翼翼地問道:“所以你不想嫁給我。”
“不想。”許采兒不假思索的回答,剛說出來就後悔了。
陽子歸有些失神,呆呆地望著她。
許采兒又喝了好幾口水,不敢看他受傷的模樣。
許海軍拍了拍他手背,“年輕人想法多,你們還小,都別太著急婚事。”
陽子歸感激地看了一眼他,“我懂了。”
許采兒無奈扯起一抹笑,希望他是真懂了。
田秀手掌成拳砸向門板,任由門板上的鐵釘紮他流血。
大福趴在地上動了動耳朵,鼻子又嗅了嗅,
突然,許采兒的褲腳被它拽住,頭扭向外邊。
“大福,你幹什麼?”
許采兒疑惑間起身出門,恰好看到倉皇出逃的背影。
那人衣袍在風沙中飛舞,雖沒看到正臉,但那熟悉的身形,不難猜出是田秀。
“田秀怎麼不進來反而跑了?”李氏納悶。
“他沒臉見采兒。”許海軍又冷冷地哼了聲,看人不爽的樣子。
“他全聽到了吧,正好讓他去死心。”一下說通兩個,省去不少時間。
許采兒看高懸上空的太陽,是時候做中飯吃了。
陽子歸努力捕捉她每個表情,毫無任何波瀾。
他笑了,卻比哭還難看。笑得是,許采兒放下了田秀,但也拒絕了自己。
陽子歸推脫了李氏夫妻再三邀請,執意回家。
田秀狀態更差,沒了魂似的把自己關在書房裏,愣是一本書沒心情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