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四弟對父親雙眼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兒子,他伸出手想觸碰一下那張已經變得有些陌生的臉頰,手剛剛抬到半空,卻被四弟猛地咬了一口,生生從上麵扯下了一塊血肉,緊接著不再動彈。
我緊緊的把蛇骨雄黃酒抱在懷中,然後看著四弟和綠萍放棄了他父親的屍體,然後緩慢的朝著我圍了過來。
“蛇骨應該是剛剛才泡吧。”
四弟不斷的嘶鳴著,他回頭看了一眼綠萍的肚子,然後朝著她笑道。
“他身上的蛇腥味非常重,應該是山神的,我把他肚子裏麵的幼蛇吃了,人就留給你,好不好?”
“天賜,你跑不掉的,你不可能逃得掉的,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你怎麼會以為你跑得掉呢?”
四弟一直笑個不停,他不斷的扭動著自己的身體,然後朝著我遊了過來。
我並不知道他嘴裏說的這麼多年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抱著懷中的蛇骨雄黃酒慢慢後退,看著兩個人朝著我一點點的逼近,我忽然猛地抬起了胳膊,露出纏繞在上麵的蛇骨,然後朝著四弟笑道。
“四弟,你不是見過她嗎?”
四弟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難看,瞳孔迅速收縮,露出了恐懼的神色,再度看了一眼纏繞在我胳膊上的蛇骨,低聲嘀咕了幾句什麼,然後扭動著身軀纏繞著他父親的屍體,離開了原地。
“天賜……”
綠萍直勾勾的盯著我,眼中充滿了迷茫,她的身體扭動了幾下,然後緩緩的趴在了地上,靜靜的看了我一眼後,然後離開了原地。
我死死的把蛇骨雄黃酒抱在懷中,靠在院門口,身體一軟,然後癱坐在了地上。
雖然和玄衣交易固然可以把我一時的平安,可是對方也是一條蛇啊,蛇的本性如何?你看一下四弟還有綠萍就知道了,我怕到時候會被她吞的連骨頭都不剩。
四弟吞噬著他父親的血肉,綠萍被三叔伯們引誘著把村長活活咬死。
“天賜,天賜。”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我的母親卻驚恐的朝著我去高聲尖叫,然後他小跑著過來抓著我的胳膊說道。
“你姥姥的肚子變大了。”
聽到母親的話,我連忙抱著蛇骨雄黃酒來到院子,隻見姥姥德腹部微微拱起,而且裏麵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不斷的遊動著。”
我心裏知道有幼蛇在裏麵正在孵化,我把蛇骨雄黃酒塞到母親的懷裏,強忍著心中的悲痛,把家裏麵所有的柴火都搬到院子的外麵架了起來,然後背著外婆把她放在了柴火的正中央。
就在我準備潑灑汽油的時候,看著姥姥平靜的麵容,卻怎麼也倒不下去。
要不是姥姥堅持的話,或許我早就胎死腹中了,這麼多年來是姥姥一手把我還有妹妹牽扯大,姥姥是為我們遮風擋雨的大樹
“天賜,你的姥姥什麼時候醒啊?我肚子餓了。”
我的母親牽了牽我的衣角,她聞著遠處傳來的香味,低聲的呢喃著。
我看著母親平靜的表情,或許最開始她得知姥姥死了後異常悲傷,然後本能地把這些情感封閉,把姥姥的死亡當成隻是入睡。
有時候癡傻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不會太過悲傷。
把所有的汽油都倒在姥姥屍體還有柴火上麵,我拉著母親遠遠後退,然後丟了一根火柴上去。
看著熾熱的火焰吞噬了姥姥的屍體,這一次再也沒有肉蛇過來滅火,不過蛇影卻依舊不停的從火光中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