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庭深找到江雲舒的時候,她拎著幾罐啤酒坐在大馬路邊上,已經喝了個爛醉,刺骨的寒風已經將她身上吹得半點暖意都沒有了。
一雙高跟鞋被她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手邊的地上,倒是一點兒都沒髒。
“你來啦,”江雲舒揮著手臂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一張幹淨好看的臉上哪兒還有半分媚態,她已經喝了四五罐黑啤,又不解氣的似的灌了自己一瓶白的。
借著最後一絲清醒的意識才給駱庭深打了電話,沒想到他這麼快就來了,要知道,現在已經半夜十一點,平常駱庭深作息良好,睡得很早。
“怎麼又把自己灌成這個樣子,今天不是時裝秀嗎?你不用上班?”
“遠辰”的時裝秀在C市弄得轟轟烈烈,即使不是圈內人士,也想要看看熱鬧,但其實雖然是外場,進入江灘邊看展的名單卻是嚴格把控的。
駱庭深其實也在邀請名單之內,但駱氏一向清高,想必這張請柬還沒有落入駱庭深的手上,就已經被駱老爺子派人丟了。
“我沒事,吹吹風就好了,哥你餓嗎,我請你去吃燒烤呀。”
“吃什麼燒烤,街邊的東西都不幹淨我跟你說多少次了,怎麼又穿這麼少。”
駱庭深就像個無微不至的奶媽,隻要江雲舒有事,都是他收尾擦屁股,將自己身上的薄絨大衣披在她身上時,駱庭深身上已經隻剩下一件白襯衫了。
江雲舒嚷嚷著要脫,被駱庭深捆了整個人直接打包上車,好在江灘這邊治安不錯,否則她現在穿得這麼性感,早就被人拖走了。
輕車熟路的將江雲舒送回家,駱庭深將她打橫抱上了樓,徑直丟入浴缸。
溫熱的水從花灑中稀裏嘩啦的落下,將江雲舒劈頭蓋臉的淋了個通透,她尖叫著抵抗,可是根本沒用,駱庭深就是要讓她清醒清醒。
“你不用解釋今晚是出了什麼事,你不說我也知道是因為那個姓周的,以後他的破事不用跟我詳細的講了,你隻需要知道,無論他對你做什麼,你都會原諒他,可是我不會。”
江雲舒抬眼,眼底滿眼都是猩紅的血絲,麵對駱庭深冷厲的臉,還有那張灰藍色瞳孔裏明確的失望,她一時失語。
駱庭深推開浴室的門走出去,臨了還是忍不住歎了口氣,叮囑她。
“好好泡個熱水澡,今晚再好好睡一覺,我當做這事兒沒有發生,再有下次,我作為長輩的身份好好教育教育你。”
欣長斯文的身影離開了視線,他將門關上之後又順手將江雲舒家裏出門沒有想起來的垃圾帶了出去。
縱使他心裏有滔天的怒火,也無法抑製他對江雲舒的好意,因為他的哥哥,他們有無法割舍的親情。
江雲舒抱緊了雙腿坐在浴缸裏,被打濕的頭發粘膩的貼在額頭和臉上,那處被OK繃遮蓋的傷口遇了水,有些隱隱作痛。
“長輩...從我離開駱家的時候開始,我早就沒人看沒人管了,哪兒還有什麼長輩!”
像是宣泄怒氣一般伸手拍打水麵,但得到的不過是水花四濺而已,浴缸裏的水不知不覺蔓延至覆蓋住膝蓋,江雲舒盯著那慢慢上漲的水麵,還是伸手將花灑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