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江雲舒原本是不能放假的,但是心裏惦記著一個人便還是向周政延請了假去醫院,那日楚倩賭氣出走之後就沒再回來,陸潮笙倒是每日都按時來上班。
到達人民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大多數病人都還在午睡,江雲舒拎了他愛吃的山竹果籃,推開病房的門,果然就看到駱庭深已經恢複了血氣的臉。
“怎麼樣,再醫院躺的這半個月,駱家沒把你吃了吧。”
將果籃擱在他麵前,江雲舒頭一次發現他們家的人已經把設在門口的保安已經撤了,就連一個看護都沒留下。
自從江雲舒獻血過後駱庭深便進行了前後兩次手術,經過半個月的調理,身體恢複得不錯,隻是還有一些皮外傷需要靜養,駱北靜回來了,那些老董事一定趨之若鶩,這個時候的駱庭深不回公司反而是明確的選擇。
“還是老樣子,一些文件雖然名義上會送過來讓我簽,但是實際上已經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文件,公司的主心骨現在已經不是我了。”
江雲舒臉上閃過一絲蒼白,她頗為愧疚的垂下頭,抓著駱庭深紮著針管的手臂,輕輕的摸索,“都怪我,害得你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地位又付諸東流,庭深哥,我...”
“都是一家人,道什麼歉,”駱庭深扯出一絲蒼白的笑,“再說我又不是完全廢了,隻是需要慢慢調養。”
說著,他望向窗外,思緒好像一瞬間得到了放空,他沒想到的是一次車禍卻讓自己得一直住在醫院走不出去。
原本他以為是家裏有人在搞鬼,可是多次和醫生交涉的情況下,他才明白,自己得了海滋症,這一次雖然沒有撞上頭部,可是曾經留下的淤血還在,這一次相當於顱內淤血被撞散,又一次開始活體擴散。
時常覺得頭暈和想吐,醫生說這是神經被壓迫的症狀,十分正常,最為讓他難以接受的是,他覺得自己的眼睛看起東西來會越來越模糊,不像是會瞎的先兆,隻是已經逐漸認不清人臉,對誰的麵部記憶都是看過就忘了。
“庭深哥,你堅持住,我還等著你把整個駱氏控製在手裏,接我回家呢。”
握緊他的手,給他最後的力量,江雲舒不太了解內情,也隻當他是內傷還未痊愈,應該久治就會有成效。
駱庭深點點頭,卻是沒再說些什麼。
江雲舒前腳剛離開醫院,後腳駱施雲就已經帶著一遝文件來了醫院,自從上次著急忙慌的撇清關係之後,駱施雲覺得自己和駱庭深之間仿佛多了一些隔閡。
母親現在回來,家裏也有人坐鎮,駱庭深的地位便一下子鮮明起來,不需要再巴結著駱庭深,駱施雲一次次來的臉色也再沒有當初那般熱情。
“盡快簽完,我馬上要拿回去。”
連一個稱呼都沒有,駱庭深接過那疊文件,正想細細翻看的時候卻被她飛快按住了頁麵。
“我媽說了,不用管什麼內容,你簽了就好了,要是不想再當公司的法定繼承人,可以把位置讓出來,到時候也不用每天麻煩的簽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