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鈴宛站在人群中間,周圍一個臧海峰的商業夥伴見藍鈴宛是個年輕的小姑娘,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道,“臧老板找到這麼年輕漂亮的未婚妻,真是好福氣啊,敬完我們穆總,別忘了也敬我幾杯啊。”
穆瑾城聽見“未婚妻”三個字,看著藍鈴宛的臉瞬時黑了黑,緊抿著刀鋒一樣的薄唇,漆黑的雙眸附上一層冷冽,讓周圍的氣溫驟降。
這隻小狐狸總是有本事挑戰他的底線。
他凝著藍鈴宛的眼神不像來恭喜她訂婚,更像要殺了她。
連臧海峰都感受到穆瑾城嚴重的寒意,他不知道哪得罪了這尊大神,小心的問了一句,“穆總也認識藍小姐?”
“不認識。”
穆瑾城是在對藏海峰說話,可一雙眼睛卻刀子般盯著藍鈴宛。
嗬,這男人變臉變的真快,前一天還抱著她紅鸞帳暖。
到了晚上就變成不認識了。
藍鈴宛看著穆瑾城,眼眸暗了暗,心裏泛起一點不易察覺難受。
轉瞬即逝。
很快她調整了一個非常禮貌的微笑,端起服務生盤中的紅酒,“穆總,初次見麵,我跟我未婚夫來遲了,先敬您一杯。”
臧海峰被藍鈴宛叫了一聲“未婚夫”心裏飄飄然,一隻手端起酒杯,另一隻手竟然作死的挽上了藍鈴宛纖白的胳膊。
“我不跟無關緊要的人喝酒。”
穆瑾城聲音裏的怒意讓人一陣膽寒,看著藍鈴宛的胳膊被別的男人挽著,結冰的臉龐像是要把心裏的火山冰封住一樣,繃的越來越緊。
氣氛一時變得十分尷尬,酒會一片寂靜,人們都聳搭著腦袋,同時視線時不時瞟向穆瑾城的方向,時刻注意著這邊的動態。
臧海峰心裏也有些起急,為了緩解尷尬,他也端起酒杯,點頭哈腰的尬笑道:“那這杯酒就當是我們一起敬您的,請穆總……”
還沒等臧海峰說完,隻聽“啪”的巨響,服務生手中的托盤被穆瑾城掀翻在地,托盤上的酒杯碎了一地,酒杯裏的紅酒撒的到處都是。
“我剛剛是說,我不想跟你喝酒。”
穆瑾城狠狠懟完臧海峰一句,邁開長腿向宴會廳門口走去。
藏海峰完全懵了,嚇得心裏一翻,他可不想跟這個男人交惡,要知道A市的大集團公司多數都跟穆氏有生意上的往來,他要是讓人知道他和穆瑾城有過節,今後誰還敢跟他做生意!
薑還是老的辣,藏海峰立刻打圓場似的罵服務生,“你是怎麼拿托盤,要是傷了穆總你賠的起嗎!”
藍鈴宛剛才也被紅酒濺了一身,淺色的連衣裙全都緊貼在身上,樣子非常狼狽。
“你看臧總的未婚妻,年紀輕輕的傍上老頭子,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想錢想瘋了。”
“想瘋了有什麼用,得罪了穆總,這下連臧家都跟著倒黴。”
“嗬嗬,我看臧總就是娶了個掃把星,你知道這女孩是誰嗎,她就是當年藍家留下的孤女,這種女人誰粘上誰倒黴。”
所有人都看向她指指點點,藍鈴宛聽到有人提到藍家,心裏一陣鬱結,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我先去趟衛生間清理一下。”說完,藍鈴宛就跑了出去。
直衝進衛生間,藍鈴宛一個人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麵,咬著下唇強忍著眼淚。
這麼多年,咬下唇已經變成了她的習慣,她不可以哭。也不允許自己哭。
可是在吸血鬼一樣的舅舅舅媽身邊寄人籬下已經很辛苦,如今又多了一個猥瑣的未婚夫。
所有人都認為她跟臧海峰訂婚是為了貪錢,可是他們不知道徐慶梅一直用完成學業威脅她,她根隻能一步步假裝順從。
藍鈴宛感覺自己就像踩在高蹺上一樣,隨便一個失誤都是萬丈深淵。
可這是她自己選的路,訂婚儀式還在繼續,她還要撐下去。
感覺心裏像堵著什麼東西一樣的難受,藍鈴宛整理好裙子,耷拉著小腦袋準備回宴會廳,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跟我走,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