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鈴宛眯起長眸,唇角輕靈的笑了一下。
“公公你在說什麼啊,穆瑾城不是說了嗎,我們已經結婚,連結婚證都領了,沒有他在,我想離婚都辦不了。”
藍鈴宛特意強調了結婚證三個字,明明是一段看似毫無鋒芒的話,穆天頌卻臉上一驚,直接把手裏的水杯摔到了地上。
“你說你們領結婚證了?”
藍鈴宛沒想到穆天頌的反應那麼強烈,僵硬的點了點頭。
她下意識的去撿地上破碎的杯子,可是因為太緊張了,一個不小心,掌心劃了一個大口子,鮮血順著她白皙的手腕流了下來。
穆天頌嫌棄的看了藍鈴宛一眼,也不說讓人幫她包紮一下,就像什麼都沒看見似的,背著手來回在房間裏走動,像是一隻關在籠子裏蒼老的獅子。
旁邊好幾個女傭慌忙的趕過來,七手八腳的把地上的碎玻璃掃走,那滿滿的排場,簡直跟穆瑾城家裏完全不同。
穆瑾城雖然平時性子冷漠,但是家裏還算得上溫馨,不像在這裏,整個房子裏都有一種人人自危的氣氛。
藍鈴宛突然升起一種感覺,穆家的兩父子,除了眉目的輪廓有幾分相似,其他方麵根本不像一對父子。
沒有穆天頌的命令,誰也不敢給藍鈴宛遞哪怕一個創可貼,藍鈴宛隻好忍著疼,心裏已經一百萬個想離開這座宅子了。
但是她到底礙著穆天頌的臉麵,不想讓穆瑾城難做,在千羨月刀子一樣的目光下坐在原地沒有動。
“你隻要說個數,多少錢我都會給你,隻要你跟穆瑾城離婚。”
穆天頌像是下了很難打決心似的,終於開口對藍鈴宛道。
藍鈴宛擰了一下眉頭,看來穆天頌這是下定了決心要把她趕出穆家了,一般人都不會這樣吧。
穆天頌跟她到底有什麼仇怨,非得把她趕走不可呢?
就在這時,門“碰”的一聲被人推開,穆瑾城大步走了進來,路上似乎趕得有些著急,額角微微泛著潮濕。
他一進來就直接擋在穆天頌的跟前,眼裏帶著寒光,掃了藍鈴宛一眼,轉回頭,冷冷的直視著父親,聲音淩厲的問道,“為什麼把小宛帶到這來不跟我說一聲?”
他到了公司門口看不見藍鈴宛,幾乎急瘋了,第一時間調出公司門前路段上的所有監控,竟然一眼看見穆天頌的車。
千羨月看見穆瑾城閻王一樣的樣子,嚇得咽了一下口水。
她一直以為隻要穆天頌站在她這邊,穆瑾城早晚都是她的。
現在看來穆瑾城似乎根本一點也不畏懼他的父親,她唯一的靠山根本不堪一擊。
“你跟姓藍的在一起就是胡鬧!十年前你已經胡鬧過一次,我不會看你再胡鬧第二次!”
穆天頌也急了,他還是第一次這麼沒麵子,被自己的親生兒子質問。
這在穆天頌看來,簡直是顏麵掃地的事情。
可是穆瑾城不管這些,他的眼睛裏沒有一點溫度,看著穆天頌氣急敗壞的樣子,淡漠疏離。
對於這個害死自己母親的人,他從來沒有一分多餘的感情,聲音裏帶著殘酷的嘲諷。
“我再胡鬧也比不上你,十年前發生了什麼,你自己心裏有數,不用我再重複一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