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藍鈴宛開口說話,穆瑾城便急急為之前的事解釋,“就是因為在不信任的基礎上,我去找了目擊者,得到的結果都對你不怎麼有利,所以你問起我信不信你的時候,我腦海裏隻有一句話,無論始作俑者是不是你,我都會去承擔一切後果。“
說這話時,穆瑾城眼神如同鷹隼一般,牢牢和她對視沒有絲毫的閃躲,淩厲而堅毅的目光具有一種莫名的魔力,讓人不得不信服。
藍鈴宛,你清醒一點!內心有個聲音焦灼地提醒道。下一秒,耳邊再次響起白桐然的話:小宛,你可千萬別被他騙了!
心裏僅有的幾分動容瞬間消散開來,藍鈴宛迅速整理好情緒,冷淡開口,“我今天要說的,不是這件事。”
穆瑾城一聽,挑了挑眉,“不是這件事?”
“沈夢柔的事先放一邊,我今天要說的,是薛老的事,”藍鈴宛緊盯著他,冷聲問道,眼下病房的氛圍好似在警局的審問室,“薛老過世了,這件事是不是跟你有很大的關係?”
一番話讓穆瑾城眉宇間的紋路加深,他的神情寫滿了疑惑和狐疑,同時還夾雜著幾分為難。
他的沉默讓藍鈴宛感到不耐,最後一絲耐心被消耗殆盡,藍鈴宛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高聲質問道,“穆瑾城,回答我的問題,薛老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很大的關係?”
穆瑾城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不安地看了藍鈴宛一眼又低下頭去,好一會兒才吐出一個字來:“是。”
就這麼簡單的一個字,像是一顆驚雷在藍鈴宛的耳邊炸開,她的大腦此時一片空白,感覺像是身處冰窟中,從四肢百骸到心髒都涼到透頂。
為了讓白桐然這個後盾離開她,他不惜設計薛老至死,稍加細想,藍鈴宛就覺得脊背發涼,後腦發寒。
“小宛,你聽我說,我從始至終就沒有打算要害人,要說我的私心,我的私心始終隻有一個,那就是讓白桐然離開你。”見她愣怔毫無反應的樣子,穆瑾城急了,上前握住她發涼的小手,急切地坦白。
聽到耳邊的聲音,藍鈴宛似乎這才緩過神來,隻是看他的眼神,再沒有了光亮,像是前一刻被什麼抽走了魂魄。
“這樣的話,我想我們之間應該沒有什麼可以說的了。”藍鈴宛的語氣很輕,但是每一個字都說得清晰狠絕。
穆瑾城臉色陰沉得好像暴風雨的前兆,他薄唇蠕動,似乎想要再說點什麼,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他心裏明白,眼下他就算解釋得再有理有據再動聽,也無濟於事,他該按著小宛的意思離開,可是雙腳卻像是被什麼釘住了一般,邁不出半步。
“穆先生,算是幫我一個忙,離開吧,你要是繼續待下去,我不知道我的身體是否還能受得住。”見他絲毫不動,藍鈴宛苦笑了一聲開口,說完目光轉移至窗外,不再看他。
“小宛,我承認是我動了薛老的賭場,但是我著實沒有要他性命的意思,這件事還沒結束,給我點時間,我一定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你好好休息,別多想,等我。”穆瑾城一字一頓道,得到的依舊是藍鈴宛的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