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終於慢慢的亮了,女病人聽到井上空的樹梢傳來密集的鳥鳴聲,井口的光線由黑轉灰再轉白,光線也隨之一絲絲的射到井裏,但井底依舊一片模糊。女病人試圖向上攀爬,但依舊徒勞無功,光滑的井壁無任何借力點,倒把她自己累得氣喘籲籲,隨之而來的就是大聲地咳嗽,依舊有鮮血咳出,她用力吐出,血絲漂浮在井底積水的表麵,她休息片刻,又使盡力氣發出“救命”的呼喊,井壁依舊發出沉悶的回聲,依舊無任何人向她施以援手,井底如同被人遺忘的荒涼之地,女病人在此感到深深的絕望,她想到自己即將葬身於井底,她的心裏充滿了無以言表的哀傷。
時間向正午移動,女病人真是連一絲一毫的力氣都沒有了,她無力的靠在井壁上,雙腿不停顫抖,腳已麻木的沒有任何感覺,她感覺自己幾乎連呼吸的力氣也喪失殆盡,腹中空無一物,隻是傳來一陣陣令人頭暈目眩的絞痛,她已無力呼喊救命,隻能聽天由命。時間越向中午靠近,井底的光線也越來越強,井底的腐葉及積水又發出越來越強烈的令人嘔吐的腐爛氣味,女病人索性什麼也不想,隻是靜等死亡的降臨,她想象著自己在死後的若幹日子也會成為一具無人知曉姓名 的 枯骨,這井底也即將成為她人生的歸宿。
突然,一聲槍響從井口的不遠處傳來,女病人內心不由得一陣激動,她猜想這肯定是打獵的獵人到來了, 她強打起精神準備大喊救命,還沒等她將救命二字喊出口,一個不明物體便從井口跌落,她本能的閃開,不明物體快速降落,最後落至井底,濺起的積水灑遍了她的全身,她仔細一看竟是一隻野兔,那野兔鮮血淋漓,身上正向外淌著血,井底的積水很快就被染成紅色,但野兔並未徹底死去,並且用兩隻眼睛絕望而慘烈的看著女病人,女病人那時心中的憐憫之情已經蕩然無存,她真想一口咬下野兔身上的肉以填補腹中的饑餓感帶給她的痛苦,但她還顧不上這些,那時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拚盡全身力氣大喊救命,如果今天再走不出井底,自己真的就要命喪此地了,她再次用全身的力氣大喊救命,一聲、兩聲、三聲、、、、、、、依舊無人回應,就在持續接近二十聲地時候,她看到井口有一個男人的頭露了出來,那是一個蒼老的老人的腦袋,接著便傳來說話聲:“下麵有人麼”,“有人,求求您趕快救救我吧”,女病人近乎哭泣了,這是喜極而泣,真可謂絕處逢生。“你稍等一下,我馬上想辦法救你出去”,井口的上空傳來老人的聲音,“好的,好的,您一定要救我出去,隻要能出去,我肯定會報答您的”,女病人說。不一會兒,一條長長的繩子被從井口緩緩放下,沒多長時間,繩子的一端便到達了井底,“你順著繩子爬上來就好了”,女病人聽到井口的老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