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蘇可躺在床上相互凝視著對方,我緊緊握著蘇可的手,我仿佛握著另一個我自己,又仿佛握著我靈魂的一部分,我害怕蘇可又會不辭而別,又會煙霧一般的消失,我要握緊她的手,確保她就那麼真實得躺在我身邊,在那個時候真實得存在感比什麼都來的重要。
“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吧”,我柔聲對蘇可說。
“為什麼呢”,蘇可問,她用略帶俏皮得語調問我,她得眼睛閃著光。
“為了更進一步了解你,也為了緊緊的抓牢你”,我說。
“好吧,但是從何講起呢,讓我想想”,蘇可說,略微思考之後她又說:“那就從我內心的憤怒來說吧。”
“我記得上次見麵時你就說過你所做得許多事情都是為了排遣你心中得憤怒,包括你上大學時便學會了抽煙,以及你加入青鳥樂隊。”
“是的,我覺得我的憤怒需要尋找到有效得渠道加以流通,否則我的心會被憤怒得浪潮所吞沒,我的人生也會被內心的憤怒所毀滅”,“我的憤怒來源於我的家庭,我的家庭是我不良情緒產生得根源”,蘇可說著就有些激動起來。
“其實我是個徹頭徹尾的孤兒,我甚至到現在也不知道我的親生父母是誰”,聽到蘇可說到這裏得時候我異常詫異,這是我所不知道得蘇可。
“在一個寒意漸濃得深秋清晨我被自己的親生父母拋棄在了小城得一處垃圾堆旁,在那刺骨得寒冷裏我哭的聲嘶力竭,我的哭聲由強至若,直至最後奄奄一息,但一直無人走近我將我抱起,我的生命本來應該無聲無息得被埋葬在那個蒼蠅飛舞得垃圾堆旁,但我命不該絕,我有幸遇到了我的養父李鍾,正在撿拾垃圾得養父發現了我,養父發現了我之後心裏咒罵著我的親生父母,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將我抱了回去,他說若不將我抱回去他得良心會譴責他一輩子,但是麵對一貧如洗得家又令他猶豫不決,最後還是他的善良拯救了我。我的養母劉瑞常年臥病在床,讓原本貧寒得家庭雪上加霜,但我得到來還是令她欣喜異常,因為這個家裏並沒有孩子,他們的親生兒子在幾年前因為生病夭折了,雖然這個家裏幾乎一無所有,但養父養母還是竭盡所能得疼愛著我,養父每次在拾完垃圾將垃圾賣到垃圾收購站之後都會給我買好吃得東西,但那些東西他和養母從來都舍不得吃一口,他用慈祥得目光看著我吃完他買的那些東西滿臉都是高興之色。我在這個家庭快樂得生長了五年,到我五歲得時候不幸再次降臨這個家庭,養母得病已經無藥可治,並且這個家早已無法負擔起養母得醫療費用,養母決定放棄治療,隻是靜靜等待死神得降臨,最後養母實在無法忍受病痛的折磨在一個無人得下午用一根繩子靜靜得結束了自己的生命,我和養父悲痛欲絕,養父不停的用自己的腦袋碰撞牆壁,好像他的腦袋是用銅鐵鑄成的,最後他竟將自己撞擊得昏死過去。在養母去世之後的兩年裏我一直跟隨者養父撿拾垃圾,我們走遍小城得每一個垃圾堆,房子裏終年也是存放著各式各樣得垃圾,我小小得年紀已經學會了做飯,在我的內心裏也總是盤算著如何能夠減輕養父得壓力,養父說他看著我做的飯菜就是不吃心裏也是高興的,他為我得乖巧懂事興奮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