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經半月有餘,三人終是一無所獲,喬雲的心頭充滿了哀傷,楊子看到形銷骨立的喬雲心裏也很是拿過,誌願者洋釘則一路都是勸慰的話語,不管怎麼說喬雲都是始終低頭沉默著,他內心的失望無法訴諸於語言,他甚至開始折服於命運的殘酷,少年的眼裏滿是憂鬱。回到他們生活的城市,三人分頭散去,喬雲止不住淚流滿麵,他開始毫無顧忌的放聲大哭起來。
當再度回到校園的時候,命運的奇異又一次不由得令楊子折服,她竟然在校園裏看到了慕容白,那個在她的腦海裏反複出現,多年來不斷折磨少女之心的慕容白。那天上語文課的時候,班主任帶來了一位新老師,班主任在講台上向全班同學介紹新老師,班主任說新的學期由慕容白老師給你們上語文課,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楊子隻覺得耳邊一片轟鳴,她的內心顫栗,她不由自主感到自己的全身都在顫抖,她在一瞬間不由得又想起那個十二歲相遇的憂鬱少年慕容白,那個如鳥一般從旅館三樓墜落的慕容白,她想到了自己珍藏多年的那三本少年所贈給她的書——《聖經》、《瓦爾登湖》、《海子詩集》,她隻感到自己眼眶已經濕潤了,她的內心防線已經徹底崩潰,她在這一刻才真切的覺得自己在十二歲那年與慕容白不期而遇的時候便已經將慕容白刻在了心裏,那是一個她已經無法割舍的人,暮然間她又想到了喬雲,她的心裏開始湧起無法言說的痛苦,一顆心仿佛被撕裂成了兩瓣,她恍恍惚惚看到走至講台的慕容白身形消瘦,一身運動衣褲,腳上依舊一雙樣式簡單得運動鞋,臉上依舊有著同多年前一樣的憂鬱之色,那時,楊子隻覺得自己已經無法思考,無法呼吸,她仿佛一條窒息的魚。整整一節課楊子都是神思恍惚,慕容白在講台上所講的話語她沒有聽進半句,直到下課鈴聲響起,楊子還是如中了魔咒一般的呆坐在座位上,然而慕容白並沒有走至楊子近前同她打招呼,他仿佛已經忘了她。
終於熬到了下午放學的時間,楊子決定在學校門口等候慕容白,她無法相信慕容白已經將她忘記了,她在心裏想慕容白不可能將自己忘了,畢竟是父親將慕容白從死亡的邊緣挽救了。
在等候了許久之後,楊子看到慕容白從辦公室走了出來,她的心頭一陣驚喜,但緊接著她的內心又是一陣冰涼,因為她看到慕容白用手臂挽住了一位婀娜多姿的女子,她遠遠看去,那女子無疑便是車河,車河的容貌雖然較當初有所變化,但楊子還是能夠一眼看出那位挽著慕容白手臂的女子便是車河,楊子立即覺得天旋地轉,幾乎無法站穩,她看到慕容白及車河緩緩向校門口走來,她的雙腿不聽使喚的便向旁邊挪開了,她躲在暗處盯著慕容白及車河走出校門,她隻感覺自己如同置身於冰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