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這個我知道!”

程心潔提高音量:“醫生是幹什麼的”她近乎激動地問了一句,又自圓其說:“醫生是看病的!但是你卻對他百般刁難,他對夢夢姐有幫助,你卻把他想象成是什麼情敵!姐夫,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這個曼本瑞,我夢夢姐她,她早就堅持不到現在了!”

我詫異地站了起來,望著程心潔:“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說,程亞夢她,她有病還不是一般的病”

程心潔不置是否,而是接著道:“曼本瑞,其實是由家在國外請來的專家。醫學專家,最權威的醫學專家!”

我更是一愣:“什麼他不是程局長戰友的兒子嗎”

程心潔搖頭:“當然不是。那些都是,都是-----”程心潔沒有說下去,而是轉變話題道:“很多事情,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說才好,我現在心裏很亂,本來想好的,但卻說不出來了!”

我走近搖晃著程心潔的肩膀,央求道:“心潔你快說,你快說呀,你夢夢姐究竟怎麼了”

程心潔的臉上洋溢出一種特殊的痛苦,她的嘴唇顫抖了半天,才伴隨著淚水的狂湧,說道:“夢夢姐她,她得了絕症!”

聞聽此言,我一下子蒙住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啊!我搖晃著程心潔的肩膀大呼:“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夢夢姐她健康的很,健康的很!”

程心潔輕輕地抽泣起來:“夢夢姐害怕你擔心,所以一直讓我們瞞著你。在這期間,她先後去過很多家醫院,甚至出國,都沒有找到治療她那種病症的方法。曼本瑞,正是程局長的一個朋友介紹的,程局長花費了不少心思,用了很多錢才將曼本瑞請到華夏,隨時隨刻地觀察夢夢姐的病情”

我的眼淚一下子噴湧了出來:“她,你夢夢姐,她究竟得了什麼病”

程心潔道:“一種,一種臨床上從未出現過的病。醫生說是,絕症。夢夢姐經常頭暈,流鼻血在去年,她去醫院檢查的時候,就診斷出得了絕症,熬不過,熬不過兩年了。那是醫學上的疑難雜症,由家帶著程亞夢去了很多大醫院,都沒有結果。今年年初還去了一趟美國,都是無濟於事。夢夢姐真可憐,她真可憐。老天對她真的,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我的淚如泉湧,近乎是衝程心潔吼了起來:“為什麼,為什麼不早告訴我,為什麼不早告訴我這些”

程心潔說:“夢夢姐不讓,她知道你很喜歡她很在乎她,她害怕你會想不開,所以她讓所有人都合夥瞞著你----而且還------”

我突然之間變得相當安靜,我的淚清洗著我的臉頰,覺得這一切來的這麼突然。

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是夢麼

程心潔上前扶住了我的胳膊,道:“姐夫,你想開一點,想開點兒。我是覺得憋在心裏難受,是覺得對夢夢姐不公平,對你不公平,所以才背叛了我姐,告訴你這些的。”

這一刻,當我終於知道了這些真相的時候,我是徹底地崩潰了。

以前,雖然能朦朦朧朧地感覺到一些什麼,但是我總是強迫自己往好處想,我相信程亞夢她吉人天相,不可能遭受這麼殘酷的命運。

但是這時候,我才知道,我一直在欺騙自己。

我就是一個變態!一個變態的愛情殺手!在程亞夢經曆了這種痛苦的時候,我卻還疑神疑鬼,懷疑程亞夢對我不忠。甚至還,甚至還報複性地跟金小玲玩兒起了曖昧-----我還是人麼我還有資格做人麼

長期的壓力,加上程心潔的這番真相,促使我仰天長嘯,發出驚天一吼。

我久久地仰望天空,沒有星星,沒有月亮。天空中承載著我的心事,隻有一朵烏雲,奇跡般地經過,仿似停留了片刻。

程心潔見我如此,嚇壞了,馬上湊上前來搖晃著我的胳膊:“姐夫你怎麼了,你怎麼了呀”

我這才收回仰望的腦袋,道:“沒什麼,沒什麼。我隻是,隻是覺得------”

程心潔打斷我的話:“姐夫我知道你在乎夢夢姐,想哭你就哭出來吧。哭出來會好受一點。”

我淡淡地道:“她,她不應該瞞著我,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她不應該瞞著我。”

程心潔道:“我姐她,我姐她瞞著你,是害怕你想不開。姐夫,你不要怪夢夢姐好不好她其實----其實把所有的痛苦,都藏在了心裏。我給你看一封----一封信。”

我一愣:“什麼信”

程心潔的手伸進口袋裏,掏出一個信封,她的神色變得異常局促起來。

我伸手想接,程心潔卻將信背到身後,眼淚再次噴湧出來。

程心潔說:“這封信,是,是夢夢姐寫給你的!”

我皺眉道:“拿來,拿來我看!她怎麼還給我寫起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