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韻情緒激動地支吾道:“聯係上了,是,是!她果然是我的妹妹!她是我的妹妹安然!謝謝你們,謝謝你們!是你們讓我們重新找到了失散十幾年的親人,謝謝你們!”

她對我們態度的突然轉變,倒是我極為不解。隻見她用手帕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淚水,一絲含淚的微笑中,她道:“真的對不起,我錯怪你們了!我以為你們是-----剛才安然都給我講明白了,原來你們真的是朋友!”

我愣問:“那你把我們想象成什麼關係?”

安韻略顯尷尬地道:“我還以為-----”她止住了後文,再道:“以後安然會告訴你們的!等你們回燕京,我會登門道歉。這一切,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見安韻不肯言破,我們也不便再勉強。

安韻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接著道:“安然,也就是丹丹,她,她說讓你給她回個電話過去!”

我馬上愣了一下,並意識到了情況的不妙。安韻剛才的那個電話,顯然已經暴露了我們的行蹤。本來,我們並沒有告訴丹丹他們要去日本。

但我還是給丹丹回了個電話,電話那邊,丹丹焦急地道:趙大哥,你和齊政委去了日本呀?

眼下我隻能如實相告:嗯。不去日本,怎麼能碰到安韻?這個世界可真是小,你失去聯係多年的親姐姐,讓我們在飛機上碰到了,還是個空姐呢!

丹丹嘻嘻地道:是很巧呢!趙大哥真是我的福星哩,我做夢都沒有想到,還能遇到姐姐。趙大哥,我要替我姐姐向你道歉,聽她說她還潑了你一身咖啡,你別怪她,她是誤會了你。

我追問:她為什麼會誤會我?

丹丹支吾:因為----因為-----反正一言半語說不清呢,等你回來以後,我再跟你說,好不好?

我道:也好。

丹丹將話題再迂回:你和齊政委去日本幹什麼呀?

我支吾地道:陳先生讓我們來日本考察!日本這邊有天龍集團的一個分公司。

丹丹道:那怎麼會派你們倆去考察啊?

我笑道:我們倆表現比較優秀,陳先生比較信任唄。

丹丹倒也沒再說什麼,而是囑咐道:那趙大哥你可要注意安全呢,到了日本,別忘了給丹丹打個電話報平安。

我道:放心吧,一定。對了,不要把我和齊政委去日本的事情告訴別人,就你一個人知道,保密。

丹丹道:趙大哥放心吧,丹丹的嘴巴可嚴實了呢!

掛斷電話後,雖然心裏仍有疑慮,卻也頗感欣慰。

回到座位處,見那空姐安韻和齊夢燕侃侃地聊起天來,我淡然一笑,湊近。安韻給我們讓了個位置,像是對待貴賓一樣,禮貌客氣,不時地噓寒問暖。

安韻還提到:“我聽丹丹說,你的功夫很厲害呢。安然可是崇拜你崇拜的要命,說你是個具有傳奇色彩的人物!她給我講了你的幾個事跡,我聽了像是看電影一樣。你真的有安然描述的那麼厲害?”

她稱呼丹丹為‘安然’,我乍一聽還有些不怎麼適應,我笑道:“別聽丹丹瞎說,我平凡的要命,哪有什麼傳奇色彩啊!”

安韻上下瞅我一番:“我剛才看到你第一眼,就覺得你這個人不簡單呢!你身上,有種與眾不同的氣質!”

齊夢燕不失時機地插話道:“你可別再誇獎他了,他容易驕傲!”

安韻撲哧笑了!

這一路上,安韻為乘客們服務之餘,便會過來陪我和齊夢燕聊天。她說到了她和丹丹之間的姐妹之情,還說到在丹丹很小的時候,便被那可惡的人販子騙走,不知去向

關於這些,我似乎並沒有聽丹丹提起過。

東京機場到了!安韻與我們告別,並說她會過去看望丹丹,同時更會拜謝我們!

走出機艙,踏上機橋,飛機離我們越來越遠。安韻遠遠地揮手告別,那甜甜的笑,與白色的機身互映,如同春風拂來。

此時我仍然覺得不可思議,在飛機上遇到安韻一事,讓我對丹丹一直以來的虧欠,得到了一定和緩解。能在無意間為丹丹做了這樣一件事,可謂是功德無量。也許,這就是人生的造化罷。

我和齊夢燕一出機場大廳,便見對麵迎來一個穿著日本特種戰服的男子,徑直迎了過來。

我和齊夢燕皆是一怔,且見這軍服男子徑直在我們麵前站定,用生硬的中文問道:“請問你們是趙雲龍,齊夢燕嗎?”

齊夢燕皺眉望著他:“你是?”

軍服男子伸手接過我們的行李:“我是竹下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