毆鷺手裏玩著一對褐色木雕,不過是兩個小方塊,上麵密密麻麻地刻著一些梵文,看的久了,讓人頭疼。
毆鷺手勁兒大,被宋芊語這麼一嚇,“噗”的一下,手裏麵的一隻小方塊就被捏碎了,爆出一個明黃色的小布料來。
“咦?”
不等毆鷺反應,宋芊語眼疾手快的把她手上的小木雕給搶了過去。
“這是你的?”畢竟是弄壞了別人的東西,毆鷺說話的聲音也比剛剛小了一些。
宋芊語原本鐵青的臉色,隻是保持了幾秒,再抬頭看向毆鷺的時候,就淡了幾分,甚至有一絲笑意掛在眼角,“沒事,隻是之前廟裏麵給擎深求的平安符,他本來也不當回事的,現在壞了,索性我帶走就行了。”
毆鷺有些心虛,也沒細問,眼睜睜看著宋芊語走了,走的似乎有些匆忙。
她訕訕的攥緊了手指,自言自語道,“脾氣真不錯,陸擎深從哪兒招惹地這麼一朵不好處理的爛桃花?他老婆知道麼?”
“小姐,陸總既然不在,我們走麼?”
毆鷺看了說話的保鏢一眼,
“你以為我不知道他根本不在啊,躲我躲得跟瘟神一樣,”
“那需要聯係喬少麼?”
提到喬慕白,毆鷺的眼角眉梢染上了幾分笑意,隨手指了保鏢團隊的兩個人,
“不用,你們倆直接去給我幫他綁到餐廳就行了。”
毆鷺走後,陸擎深的辦公桌上散著不大明顯的一絲藍色粉末狀物體,是剛剛從那個木雕裏麵的布料中露出來的,散發著一陣怪異的清香。
夜色降臨,京兆錦繡劇組當日的最後一個鏡頭反複拍攝中。
靳顏拿著劇本坐在一張碩大的黑色檀木床上,花團錦族的被子和周圍布景讓人嗅到一股濃豔的脂粉味。
導演耐心的跟她講著戲,“柳嬪這會兒還是煙花地的風流人物,周旋於風月場毫不費力,她對這個跟男人上床這件事看的比較淡,她骨子裏是追求精神伴侶的一個人,肉體這方麵其實就是她的飯碗而已,所以第一場床戲,她作為一個眾星捧月的名妓,最開始對不明身份的這個太子是冷淡的。”
“冷淡?”靳顏有些不讚同導演的話,她思索了一下抬眸反駁道,“或許是說精神上是冷淡的,但是她的工作作為飯碗,她對自己的客戶是不可能冷淡的。”
這話就說到了重點,導演滿意地點點頭,“就是這個意思,精神上內心是冷淡的,但是肉體上卻必須熱忱。”
說起來是容易,但是真的表演起來的時候,就難了。
所以這第一場床戲,拍了整整一天。
鄭導是個處女座,對一點點表情的拿捏都很在意,所以今夜要是拍不到他滿意,恐怕是沒辦法結束的了。
宋君寧那邊在補妝,這場戲的主角不是他,一般在床戲上,人的目光都是在女人身上的,所以他其實很好過關,隻需要把控好自己對這個女人的興趣逐漸演出來就行了。
“準備拍攝,準備拍攝……”
這邊燈光師準備好之後,反光板打在靳顏身上,照著床上兩個人,便開始了這剪輯之後也許就剩下三秒的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