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
靳顏瞪了陸擎深一眼,然後一手一個箱子,直接朝著小區正門方向走,頭也不回。
“你去哪兒?”
“我家。”
“我送你。”
“不用。”
還沒走出小區,身後一陣車子開過的聲音,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怎麼回事,黑色的寶馬就橫在自己麵前,車窗裏是陸擎深不容拒絕的臉色,
“上車。”
靳顏抿了抿嘴,手裏兩個箱子塞得十分實在,最終沒辦法還是上了車。
“你別耍花樣,送我到我自己的公寓就行。”
陸擎深瞥了她一眼,
“自討苦吃。”
上了車,靳顏拉著副駕駛的安全帶,眼角的餘光瞥過方向盤上那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忽然一愣。
車子已經開出小區,陸擎深看了她一眼,
“愣著幹什麼?安全帶係上。”
靳顏這才回過神,
“吧嗒”一聲,安全帶扣在身側,她猶豫了一會兒,抬起頭問道,
“你現在能自己開車了?”
以前聽奶奶提過,也聽宋芊語有意無意地說過,自從陸家二爺陸良信車禍之後,陸擎深坐車連副駕駛都不坐,更別提開車了。
當年那場車禍,他是幸存者,誰也不知道車裏發生了什麼,隻知道那輛車掉下懸崖,陸家的人找到出事地點的時候,隻剩下當時隻是個跟著二叔學做生意的少年陸擎深一人跪在環山公路邊上,對著撞爛的護欄赤紅著眼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陸擎深的眼中有異樣的情愫一閃而逝,
“困境之下,沒什麼事情是做不了的。”
五年前她走後,似乎除了找到她之外,別的事情在困難他都能做到。
五年前那棟屬於靳顏的小型公寓如今在高樓林立的錫城成了身價頗高的老城區住宅,這房子當年是留給顏慕楓的,開門的景象倒是讓靳顏吃驚。
窗明幾淨。
她錯愕地回頭看向陸擎深,
某人摸著自己的鼻子,避開了她的目光,淡淡道,
“之前你舅舅說隔一段時間會回來住兩天,我以為他是開玩笑的。”
顏慕楓如今是錫城美酒協會的副會長,雖說沒找到當年靳家的秘方,但是憑著當年跟著靳臣練出來對酒的品鑒本事,也算是謀了個自己感興趣的工作,就是這工作挺忙,三不五時就要為了酒類的事情滿世界跑。
“這幾年謝謝你照顧我舅舅。”
靳顏低下頭走進屋裏,聲音有些小。
顏慕楓能坐到酒協的副會長,這其中要是沒有陸擎深這個錫城商會會長的幫忙推舉,是完全不可能的。
誰會承認一個有前科,蹲過四年大牢,一事無成的敗家子?
陸擎深倒是不把這話放在心上,隨手放下行李,十分熟稔的進了屋,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看起來就像是常客一樣。
一點都不像是剛剛他說的那樣,‘我也不知道你舅舅會打掃這裏’。
靳顏懶得拆穿他,開冰箱拿水的時候,驚奇的發現冰箱裏還有新鮮的蔬菜水果。
顏慕楓常出差,就算是偶爾來這兒小住住也不至於在冰箱裏麵塞滿水果蔬菜吧?
她不動聲色地拿了水杯倒了水然後送到沙發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