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一板一眼的說道:"可以。"
盛夏笑了笑。牽著他的手,說道:"那既然這樣,咱們……走吧。"
"好。"背著書包的小家夥輕輕的顛了一下後,說道。
兩人去到醫院的時候,薄南平已經醒了過來,兩個男人儼然是一副剛剛談完話的模樣,氣氛有些凝固。
盛夏牽著小家夥的手進來,漫不經心的將視線在兩人的身上瞥了一遍,將餐盒放到了桌邊,"先吃點東西吧。"
說著將分裝成兩份的餐盒拿給兩人,小寶坐在一旁小大人一樣的給薄南平喂飯。
薄南平有些詫異的看著自己的兒子,這才幾天沒見的功夫,小家夥似乎成熟了不少,也……更會照顧人了。
對於小寶的舉動,盛夏倒是見怪不怪,小家夥這照顧人的本領,該是在瀾湖郡被開心那個小呆妞給磨練出來的。
裔夜看著手邊餐盒內都是自己喜歡的飯菜,深邃幽深的眉眼裏閃過一抹柔情,嚐了一口以後,朝著盛夏的方向,低聲說了一句:"味道不錯。"
他眼中的熾熱和深邃,讓盛夏有些不適的移開了視線,飯菜再好,也是保姆阿姨做的,他這麼看著她,倒是給人一種這飯菜是她親手做的錯覺。
而果然在裔夜的話落以後,薄南平的視線就隨之掃了過來。
或許是過了吃飯的那個點,平時飯量還不錯的裔夜並沒有吃多少,就放下了筷子,盛夏朝他碗裏的飯菜瞥了一眼,也沒有多少什麼。
倒是注意到她的視線後,裔總裁主動的說了句:"剛才喝了一杯水,現在不餓。"
盛夏看了他一眼,想要將餐盒收拾好,裔夜卻製止了她的舉動,自己將東西收拾好以後,放到了桌邊。
薄南平將兩人之間的互動看在眼裏,神情中帶著幾分眷戀而懷緬。
果然……隻要人還活著,一切都有可能重新開始,而逝去的愛人,不管多麼的深愛,終究……消失了就是消失了。
在警察進來進行詢問的時候,盛夏將小寶帶了出去。
小家夥回去之前,將自己的書包搬到他麵前。"這裏麵是我最喜歡的小熊,讓它陪著你。"
所有人都因為這稚嫩而散發著溫情的話語而沉默了一下,孩子的世界是單純的,在盛夏跟他說,他的爸爸要住院的時候,小家夥就回房間默默的將自己最喜歡的玩具裝進了書包裏,帶給他,想要讓小熊代替自己陪伴他。
薄南平抱著懷裏的小熊,低聲笑了笑,"我們小寶長大了。"
不再是曾經那個自閉在自己的世界裏,走不出來的孩子。成為了一個暖心的小大人。
而這一切,薄南平知道,都是盛夏的功勞,是她帶著小家夥走出了孤獨的世界,給了他關愛,給了他無私的照顧,所以孩子如今才會成長的這麼好,說來他這個做父親的,其實真的挺失敗的。
薄南平將視線從孩子的身上轉移到了盛夏的身上,"謝謝你,盛夏。"或許他更該說的是……對不起。但是這三個字在他做過的事情麵前,顯得太過單薄。
盛夏沒有跟他對視,隻是牽著小家夥的手,略略的點了一下頭。
她並非是聖母,相反,她還……有些記仇,她不可能在承受了那樣的羞辱以後,還能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的,再跟他相處。
在警局的事情發生以後,她心裏已經對這個人埋下了疙瘩。
她可以毫無抵觸的照顧薄西顧,也隻是因為她真心的喜歡這個孩子。而並非是因為……小寶是薄南平的孩子。
薄南平看著她疏離的反應,神情有些暗淡,開弓沒有回頭箭,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再想要彌補,都找不到彌補的可能和機會。
薄南平這邊心思暗淡,裔夜對於兩人現在的狀態卻是樂見其成。
他原本就不待見薄南平這個人,因為他……以丈夫的身份在盛夏的身邊晃蕩的太久,盛夏一度又太過於,信任他。
即使明知道,他們兩人之間是相互利益的結合,但每每想來盛夏曾經一口一個"我老公"如何如何,裔夜這心裏都是分外的膈應。
所以,如今兩人疏離,或者說盛夏單方麵對薄南平的疏遠的狀態,他的心裏是愉悅的。
在盛夏帶著小家夥離開以後,兩名等候的警員走了過來,開始詢問薄南平跟行凶者的關係。
林兮的事情已經發生多年,當時的車輛早已經被銷毀,連人……都已經化作了骨灰,這筆冤孽已經成了無尾的一筆爛賬。
薄南平卻不甘心就這樣讓自己深愛的女人白白枉死,殺人未遂的罪名,並不能讓林芷在裏麵待多少年,等時間一過,她還是可以重新獲得自由,而這一點是薄南平絕對不想要看到的。
林芷應該為林兮的死付出應有的代價,薄南平輕描淡寫的將自己和林芷之間的事情說完以後,一筆帶過了兩人之間的爭執後,著重的將林兮的事情拿出來說了一遍。
同時聲明,關於自己亡妻當年死亡的真相,他會上訴法院,兩罪並罰的判處林芷無期徒刑。
兩名警員對視了一眼,原本以為的一場感情糾葛,轉眼間就變成了致人死亡故意殺人的重罪,這一點是他們誰都沒有想到的。
這場筆錄做了足有半個多小時,而全程裔夜都在一旁靜靜的聽著。
對於他的存在,薄南平也沒有任何的表示,因為他知道,裔夜會留下來就是還有話要單獨跟他說。
在薄南平轉醒以後,兩人就進行了一場談話,隻是這場談話因為盛夏和薄西顧的到來而陡然停止。
兩名警員離開以後,薄南平伸手拿起桌邊的水杯想要喝口水潤潤嗓子,但是卻發現裏麵的水剛才談話的過程中他就已經喝空了。
"裔總,煩勞。"
裔夜掀眸朝他瞥了一眼,伸手給他倒了一杯水,"林芷的事情結束以後,離開華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