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瑾言身著黑色的西裝,五官冷硬,眸光凜冽,渾身上下攻氣十足。
桑美看得心驚肉跳,漂亮的睫毛被嚇得上下微顫,“穆......穆先生!”
穆瑾言恍然情緒有些失控,反手虛掩著額頭的,咬牙切齒,“你閉嘴!”
“......”桑美被他的眼神震得心裏七上八下,頓了頓,猶豫著小聲問道:“那......那賠償?”
穆瑾言心氣不順,步伐淩厲的向她走來。
他身上的壓迫感實在太過強悍,桑美底氣不足,被嚇得連連後退的,“哐”地一聲,她整個後背撞上了身後的路燈。
桑美麵露驚嚇,反射性側身逃開,誰知道穆瑾言卻是長臂一伸,猛地截住她的去路。
渾然天成的淩厲氣勢,上身微微前傾,驟冷的壓迫籠罩,桑美竟恍然生出一種被壁咚的錯覺?
桑美渾身緊張,雙手不自覺的收緊了幾分力。
懷裏的藍胖胖被箍得麵目猙獰,連忙揮動著肉感十足的四肢掙紮。
“穆......穆先生......”
桑美被穆瑾言投下的陰影罩著,幾乎喪失對外界的感知,隻留下對方帶給自己的不寒而栗,箍著藍胖胖的手力道又收了幾分。
穆瑾言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能很輕易的看到桑密因為懼怕額頭凸起的青筋,臉色雖灰敗驚慌,但那雙眸子依舊隱隱地透著不屈的光彩。
那樣的神采......可真是像她啊......
穆瑾言的心裏忽然躥起一絲奇妙的想法,目光灼灼的盯著矮了自己半截的女人,沉聲追問道:“你今年多大?”
桑美愣住!總攻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問她年齡幹什麼?
桑美雖百般不情願,但她懂得審時度勢,頓了頓,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二十六。”
穆瑾言聞言一頓,黑亮的眸子瞬間暗沉下去,他撐著身子,眼裏全是蕭索暗夜的失落。
比她還小一歲。
他收回撐著路燈手,整個人站直。
隨著他的撤回,壓迫感倏然驟減,桑美忍不住長長地舒了口氣。
她臉上的表情變化得太過明顯,看得穆瑾言莫名的有些不悅。
他居高臨下的看了眼桑美懷裏垂死掙紮的蠢貓,半晌後才不冷不熱的說道:“你再加箍下去,它可估計就真的斷氣了!”
“啊?”桑美被弄得有些蒙圈,這才從順著他的眼神低頭看。
下一秒,桑美立刻鬆手,摟著虛軟的藍胖胖使勁的搖晃,緊張的說道:“藍祖宗,對不起!對不起啊!”
“你沒事吧?”
藍胖胖被箍得缺氧險些斷氣,被桑美舉在半空,吐著猩紅的舌頭,有氣無力的翻白眼。
它喪著臉,四肢虛軟,目光幽怨,大有一副“鏟屎官你敢謀害朕等著受死”的虛脫表情。
穆瑾言冷颼颼地瞄了眼藍胖胖,哼哼地罵了一句,蠢貓!
再瞄了眼因為險些箍死貓,蹲在地上就差給貓做人工呼吸的女人。
她穿著吊帶長裙,長發隨意的披在肩頭。
因為蹲下的姿勢,吊帶裙的領口便敞開了些。路燈散著複古的橙色光芒,將那塊綿延起伏的山丘描摹得更加的具體。
尖俏的發絲被清風撩起,乍開的光景混著她身體若有似無的香刺激著人的感官。
穆瑾言的眉心極細微的動了動,胸口更是毫無征兆的躥起一絲悸動。
這種感覺,太陌生,太可怕。
穆瑾言幾乎是下意識的轉身,步伐淩厲快速的向車走去。
桑美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藍胖胖身上,直到身後傳來引擎的轟鳴聲,她這才扭頭。
隻見穆瑾言那輛豪車卷著呼嘯的狂風從眼前飛也似的掠過,桑美立刻站起來,連忙衝著跑遠的車尾揮手,“穆先生......”
回應她的,是車尾燈極其囂張的閃爍,和裹著喧囂四處舞動的塵埃顆粒。
桑美站在馬路邊,蹙了蹙眉,略微遲疑地收回了手。
不是要談賠償的事是麼?跑什麼啊?
奇怪,方才穆瑾言問她年齡時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像是暗夜蒼穹裏亮起希望的星星,得到答案後又瞬息萬變,成為一灘無望的死寂,那麼明顯。
失落?為什麼?
桑美咬了下嘴唇,心口莫名覺得壓抑。
她搖了搖頭,努力將那份異樣拋卻腦後,摟著貓轉身刷卡往家裏趕。
她一邊走一邊擼貓,“藍祖宗,你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穆先生的攻氣真的那麼足嗎?你不是向來號稱貓界超直男嗎?”
“怎麼能說彎就彎呢?”
“以後再遇到陰晴不定的穆先生,咱們還是遠他遠一點的好,保命要緊。”
“聽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