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排斥自己的靠近,或許,像河灣山寨那晚一樣,她忽然又不認識自己了。
穆瑾言有些寒心,臉上的輪廓堅毅,沒有絲毫退縮的往前邁步。
桑美站在原地,殘涼的眸子緊緊地盯著穆瑾言。
她的眼睛裏,沉寂寒漠,冷厲地放出狠話,“我都快記不清上一個挑釁我的下場,大約是死無全屍吧!”
“怎麼,你也想要試一試?”
桑美說話時表情陰沉,語調更是綿薄透著殺氣,與平日的溫和有禮簡直判若兩人。
周嶽的心裏爬起濃烈的後怕,他捂著不斷往外滋血的腦門,小心翼翼地往旁邊退。
他看了眼穆瑾言,忍不住沉聲說道:“穆先生,戚小姐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啊!”
穆瑾言側臉,目光淩厲地扔了過來,“閉嘴!”
又吼!
周嶽已經沒有脾氣了,他屏息咬牙,為自己有這樣暴脾氣的老板默哀。
不過,這默哀也就持續了一兩秒,周嶽忽地瞪大著眼睛,指著穆瑾言的背後,驚呼一聲,“小心!”
穆瑾言的眸底閃過凜冽的光,他猛地扭頭,堅硬地木棍衝著他的俊臉揮了過來。
漆黑的瞳孔猛縮,揚起的手忽地撤了回來。
穆瑾言站得筆直,目光沉斂的順著木棍看著麵前的女人。
眼看著那木棍就要揮到他臉上,千鈞一發之時又猛地停了下來。
桑美手執木棍,眼底暗光凜冽。
她的長發散著,輪廓冷傲銳利,“是不想躲?還是嚇傻了?”
穆瑾言眸光深情的看著她,坦然地說道:“我覺得是你舍不得。”
桑美的嘴角挑起嘲諷的冷笑,猛地揮動木棍,“咚”地轉而擊中穆瑾言的胸部。
周嶽看得幹著急,心口一抽,緊張的喊道:“穆先生!”
活該!都什麼時候,還在想著撩妹!
穆瑾言沒想到桑美會這麼不留情麵的揍自己,他往後退了一步,抬手捂住胸口。
他一把推開前來攙扶的周嶽,嫌棄的訓斥一聲,“滾一邊去。”
周嶽氣得臉都黑了。
說話間,桑美的棍子已經再度揮起了手上的木棍,招法凶狠地往他追迫而去。
周嶽被她渾身的肅殺氣嚇得後退,連忙捂著自己滋血的腦袋躲在旁邊。
穆瑾言揉了揉被揍痛的胸口,見機行事,左躲右閃間出手握住那根木棍,然後猛地施力,將木棍連人拖到了自己懷裏。
穆瑾言奪下了桑美的木棍,“梆”地扔在地上,強有力的雙臂箍住桑美。
他的手臂有幾分力道,箍得桑美不能隨心所欲的動彈。
她略微的掙紮幾下無果,頓時有些惱羞成怒,“看來確實很有必要糾正上次我因為頭腦發熱犯下的錯誤。”
桑美看著穆瑾言,聲音冰冷無情,“那天晚上就不該救你。”
穆瑾言蹙了蹙眉,目光緊張的看著她,出聲追問,“桑美,你到底是怎麼了?”
桑美的下巴微垂,目光上瞟,眼光陰森森的。
她並未應聲,冷笑的同時突然抬手,手刀架著強悍的氣勢,淩厲的向穆瑾言劈了過去。
穆瑾言眸色微沉,跟著反手一握,輕易擒住她的手腕。
桑美眯了眯眼,眸底寒光畢現。
她猛地高抬起腿,後腳從兩人的中間抬起,跟著直接劈中穆瑾言的右肩。
她落的位置精準,正好是穆瑾言中槍的位置。
強大的力道震動,直接蹦來了穆瑾言剛才愈合的傷口。
熱血從傷口處“噗”地噴薄而出,瞬間染紅了他的右肩。
如此這般的痛感之下,穆瑾言卻連眉頭都沒有眨一下,反倒是執拗的鉗住桑美,強勢的臂膀用力一扯,直接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抱裏。
兩人的姿勢滑稽又有些過於高難度,隻見桑美單腳站立,一隻腳高抬腿似的擱在穆瑾言的肩上。
桑美蹙了蹙眉,企圖撤回腳,才不過剛抬腿,穆瑾言就直接出手擒住了她的腳踝。
桑美麵色一暗,陰冷地問道:“你幹什麼?”
穆瑾言麵不改色,執拗的看著她,“隻有這樣才能讓你冷靜下來跟我說話。”
桑美並沒有矯情的掙紮,反倒是偏頭看他,冷傲地問道:“不放手?”
穆瑾言同樣不肯妥協,沉沉地應道:“放手,不可能。”
“那就不能怪我,都是你自找的!”
桑美冷然一笑,架在他右肩的腳用力下壓,逼得穆瑾言重心偏移,同時她抬起手,緊握的拳頭“咚”擊中了穆瑾言的眼睛。
那是能直接爆破眼珠的力道,卻不想桑美最終偏了半分方向,右手中指的關節隻磕著穆瑾言的眉骨。
雖沒能傷及要害,但眉骨的頓痛明顯,皮肉瞬間就紅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