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桑美改變主意,戚濤扭頭就衝著戚暮生吼,“蠢小子還愣著幹什麼,接你老子回家啊!”
那急乎乎的樣子,生怕桑美轉頭翻臉不認賬似的。
戚暮生被吼得回過神來,揚聲應了一句,“唉!”
他快速地跳起來,在房間裏上竄下跳的蹦,利落地將私人物品裝進袋子。
他那副猴子的模樣,逗得一家人不住地狂笑起來。
戚濤看著桑美,笑意寫在臉上,開心得雙手攥著有些手足無措。
桑美抓過旁邊的購物袋,從裏麵掏出前幾天買的襯衣。
她將吊牌扯掉,抓起襯衣在半空甩了甩,然後揚在戚濤的麵前,笑著說道:“爸,換這個衣服,前幾天我在商場特意給你買的。”
戚濤看著襯衣,心裏美滋滋,“新衣服啊?”
“嗯,嶄新嶄新的。”桑美點了點頭,末了看著他滿含歉意,“昨天我沒控製好自己,您別跟我記氣。”
“哪能啊,沒氣,現在可開心了。”戚濤跟著釋然地笑了起來。
說著,他抬手就要去拿桑美手裏的衣服,“我自己來穿吧。”
桑美拿著衣服躲開,瞪著他,笑著打趣道:“閨女給你換衣服,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李玲玉見狀,跟著附和道:“自家姑娘,你怕什麼。外麵好多人羨慕你這福氣,病了姑娘伺候在旁,忙前忙後,多好。”
戚濤聞言,跟著點頭笑了起來,“好好好。”
桑美解著他病號服的扣子,末了微笑著說道:“來,抬胳膊。”
戚濤頓時乖巧地抬起胳膊,由著桑美給他將病號服脫掉,再將襯衣穿上。
桑美替他打理一下,將在病房裏睡得有些雜亂的頭發梳得一絲不苟。
戚濤頓時一掃往日頹喪的病容,整個人看起來年輕而有生命的氣息。
他拍了拍自己圓鼓鼓的肚子,笑嗬嗬地說道:“哇,我閨女的眼光果然好,帥!”
說著,他轉身對著李玲玉,笑兮兮炫耀,“老婆子,看我是不是堪比當年?”
李玲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無奈地罵了一句,“不害臊。”
忽然,病房門傳來敲門聲,眾人跟著頓住。
桑美放下手裏的東西,打開門,便見周嶽恭恭敬敬地衝著他點頭,“戚小姐!”
桑美納悶,“周助理?”
周嶽心領神會,立刻解釋道:“穆先生讓我安排了車,現在已經到樓下了。”
桑美頓住,沒想到穆瑾言臨走前竟然將這些小事都安排好了。
原本打算拒絕,但細想著難得讓穆瑾言展現男友力,在戚濤麵前表現一下,她倒是也沒推辭,點了點頭,“嗯,那麻煩你了。”
周嶽主動拿行李,戚家人原本還客氣著,見他死拽著不肯放手,也跟著聽之任之了。
一家人剛下車,張蘭芳就在二樓的陽台陰陽怪氣起來,“喲!我還以為是哪個富貴人家來咱們這老街老巷觀光呢,原來是咱們老戚家回來啦。”
說著,她斜睨了李玲玉,“養個漂亮閨女就是不一樣,雞犬升天指日可待啊!玲玉,您這可真是好福氣啊!”
戚暮生聞言,甩掉手裏的行李就要衝上去揍她。
李玲玉見狀嗬斥一聲,“暮生,別惹事。”
戚暮生握著雙拳,牙齒咬得緊緊的。
戚濤拍了拍李玲玉的手,神色平淡,“天底下那麼多麻雀嘰嘰喳喳,你難道還能跟隻鳥計較,咱們過好自己的生活,別人要碎嘴就碎他的。”
桑美拍了拍戚暮生,笑得很是溫良,“聽到沒有,要聽爸爸的話。”
戚暮生看著她,擰了擰眉,悶悶地小聲嘀咕道:“你怎麼變臉比翻書還快。”
怎麼感覺自己家姐姐越來越佛性了,連架都不吵了,真傷。
既然家裏人都不計較,戚暮生也就隻能作罷,一家人前前後後的往院子裏走了去。
張蘭芳被晾在一邊,被忽視的不爽感襲上心頭,她煩躁地扔掉晾衣杆,跺腳轉頭往房間走,誰知道那晾衣杆滑下來,“咚”地敲中了她的頭。
張蘭芳疼得嗷嗷地吼。
戚家人不計較,但不等於周嶽不處理。
當初沒怎麼收拾張蘭芳與王安,都是看在戚濤的麵子上,他顧及老鄰居的情麵。
但現在戚濤身體有漾,周圍的環境需要安靜平和,所以這種跳蚤之類必須除之而後快。
周嶽對著旁邊的人說了一句,“你去處理一下,辦得越快越好。”
那人點了點頭,跟著扯了出去。
周嶽辦理完這些事,便馬不停蹄地往C市趕,穆瑾言已經回去了,他們堆積的公務實在是太多,必須盡快處理。
......
戚濤回到家後便沒有停下,院子裏來來回回地轉著,看看花,檢查檢查成熟的瓜果,越看心情越好。
晚飯後,戚濤坐在樹木下的涼椅上,搖著蒲扇,哼著小曲。
家裏許久沒住人,桑美與戚暮生忙前忙後的打掃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