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悅君回頭衝著他們招手,急乎乎地喚道:“趕緊進屋吧,降溫了外邊冷。”
穆瑾言攬著桑美的腰,寵溺地說道:“走吧,回家了。”
回家,如此誘人。
桑美稍微愣了愣,隨即偏頭看穆瑾言,嘴角揚起恬淡的微笑。
她在慢慢適應兩人之間的改變,原本的抵觸到如今的坦然接受並且回應。
結果,樂見其成。
關於領證未成功,並且演變成恐怖成員這種事,餐桌上大家隻字未提。
袁悅君非常貼心的為桑美準備了南北兩種口味的飯菜,倒是可口,隻是藏著事的桑美多少吃得有些心不在焉。
袁悅君看出了她一臉的心事重重,溫和的問道:“桑美啊,你吃好了嗎?”
“啊?”桑美抬頭,雙眸迷茫地看著她,稍微地愣了愣,這才點頭,“好了。”
袁悅君微笑著對桑美說:“那跟阿姨去樓上聊聊?”
未來婆婆要去單獨見麵,按照電視劇裏的情節,難道是要給自己立規矩?
桑美下意識地緊張,扭頭,求救似的看向穆瑾言。
穆瑾言收到訊號,立刻出麵說道:“媽,有什麼話不能在下麵說,非要去樓上。”
袁悅君怒目圓瞪,板著臉痛斥穆瑾言,“你個混小子,我還能欺負了你媳婦兒不成,瞧你那一副緊張兮兮的表情。”
她衝著穆瑾言,從來沒有點母親大人該有的溫和,“我們女人之間說點悄悄話不可以嗎?”
說著,袁悅君又扭頭看桑美,連山的輪廓緩和笑容溫和,“桑美,可不可以呀?”
這如此鮮明的表情無縫銜接,看得桑美都呆住了。
桑美立刻放下手裏的木筷,乖巧地點了點頭,“嗯,好的。”
桑美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的,忐忑不安地跟袁悅君去了樓上。
袁悅君刻意將腳步放得耳慢了些,一邊等桑美跟上,一邊收拾著自己的情緒。
經過幾個房間後,袁悅君忽然在一扇緊閉的房門前站住了腳,她握著門鎖,久久沒有擰開。
桑美站在她旁邊,略微緊張地喚了一聲,“阿姨?”
“沒事。”袁悅君揚了揚嘴角,擰開房門邀請道:“進來吧。”
屋內沒有開燈,桑美站在門口,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但袁悅君已經邀請,她也不好推辭,隻得逼自己往裏走。
走廊的燈光透了進來,但並不明亮,因為看不真切,所以桑美的步子稍微的變得細碎緩慢了些。
房間裏有種沒什麼人氣的味道,隱隱的還有香火的氣息。
她擰了擰眉,一時間無法斷定這房間的用處。
忽然“啪”地一聲響,頭頂的燈光明晃晃地撒了下來。
燈光有些刺眼,桑美下意識地抬手去擋,幾秒後她適應過來才緩緩地睜開眼。
然而,下一秒她卻忽然愣住。
古色古香的房間內,半麵的牆上放著照片,她一眼就認出了下方位置合照裏的女人。
曲陌!
桑美想也不想地快步上前,在那張照片前停住了腳步。
她緊緊地盯著那張照片,裏麵的曲陌,模樣姣好,年輕漂亮,她窩在穆西辭懷裏,幸福洋溢。
桑美盯著那雙眼睛,情不自禁地抬起了手。
忽地,旁邊傳來袁悅君的聲音,“這是我的大兒媳婦—曲陌,是位頂好頂好的姑娘。”
桑美的心狂跳不停,立刻收回了手。
袁悅君在旁邊點香,語氣沉重,“隻可惜我沒有那個福氣,與她的婆媳情分過於短暫了。”
袁悅君深深地鞠了個躬,這才邁步走到桑美的旁邊。
她摸了摸照片裏麵的曲陌,回頭看著桑美。
那雙眼睛裏,情緒很多,但桑美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正當她以為袁悅君會道出某些秘密時,她卻將照片放了回去。
桑美一口氣還沒舒下去,袁悅君又沉聲喊了她一句,“桑美啊!”
桑美瞪大著眼睛,表情詫異地看著她,“嗯?”
放曲陌照片的桌子上放著一對水頭極好的鐲子,袁悅君取了一隻,笑意溫和地說道:“阿姨把這給你。”
桑美一看那鐲子,嚇得連連擺手,“阿姨,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那鐲子的做功和水頭,一看就不是市麵上隨隨便便的貨。
像穆瑾言這樣的家庭,出手不可能是一般的東西,光是那數字後的零估摸著就能讓人數上一陣子。
袁悅君一把捉住她的手,耐心的解釋道:“收下吧,這可是我專門給兒媳婦準備的。”
她看著桑美,臉上泛起柔光,“你和瑾言的大嫂,一人一隻。”
桑美聞言,下意識地看了眼曲陌的手,正好看到了修長柔軟的手腕上那隻翠綠色的鐲子。
袁悅君將鐲子帶在桑美的手腕上,然後握著她的手,淚眼婆娑地撫著那枚鐲子。
那隻鐲子,牽扯到太多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