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煒咬著後槽牙,表情陰冷,“......”
穆瑾言掐住了他們的命脈,知道他們的現在怕什麼。
穆瑾言握著桑美的手,捏了捏。
桑美站在他身邊,任由他處理並且威脅著方煒,因為她也想要看原件,即便隻是照片。
穆瑾言盯著方煒,聲音冷傲薄涼,“別到時候,貝沙灣握在她手裏就是燙手的山芋,想扔扔不掉,可就好玩了。”
方煒握著拳頭,被氣得直喘粗氣。
與穆瑾言交鋒,他永遠沒有先機。
這個男人,太清楚對方的命脈。
穆瑾言看著他,冷笑著問道:“所以我隻是要一個原件的照片,還過分嗎?”
方煒咬了咬後槽牙,半晌後才扭頭對著身後的人叮囑道:“給穆先生拍合同原件的照片。”
那人沒想到方煒這麼快就妥協了,還愣著沒有反應。
穆瑾言冷哼一聲,語調冷沉而嚴肅,“要每一頁,從封麵倒背麵,一張張的拍清楚了。”
方煒氣得臉都黑了,不爽地低吼一聲,“愣著做什麼,還不照穆先生說的去做!”
那人被嚇得一激靈,忙不迭地上前去接穆瑾言的手機,回頭在一群人做人肉盾牌的後麵“哢嚓哢嚓”地拍起了照。
照片很快就拍好,方煒接過來草草地翻看了一眼,發現沒有問題後,這才將手機遞給了穆瑾言,“穆先生,看看吧。”
穆瑾言接過,隨後遞給旁邊滿心焦慮的桑美,沉聲說道:“看看,是不是叔叔的字跡。”
桑美立刻接過他的手機,迅速翻到最後一頁。
她將照片放大著,整個人屏幕上隻剩下戚濤的簽名。
桑美細細地檢查起來,一雙眼睛寫滿了不可思議。
她湊近了幾分,越看臉色越難看。
桑美搖了搖頭,極力地否決起來,“不可能,不可能的。”
穆瑾言心裏已明白過來,他一把摟著桑美,防止她情緒激動摔倒。
方煒卻是喜聞樂見,立刻點了根煙,得意忘形起來,“看戚小姐這反應,是沒什麼問題了。”
桑美抬頭,目光冰冷地等著他,“我爸怎麼可能把地賣給你們?他怎麼可能!”
她有些激動,落在桌麵上的拳頭“咚咚”作響,手被敲得通紅。
桑美心裏有氣,對方煒的的態度也尤其的差,“說,你們是不是威脅他賣的地?”
她的眼神震怒,連帶著說話的語氣都帶著質問的意思。
方煒被她吵得掏了掏耳朵,隨即抬眼,目光嘲諷地看著她,“戚小姐,請注意你的態度。”
他站起來,一副純良無害的表情,“你爸可是自願簽的字,我們是正規公司,守法公民,怎麼可能做強迫威脅他人的事。”
“放屁!”桑美瞪著他,惡狠狠地罵了一句。
方煒的表情掛不住,沉了沉。
穆瑾言拽過桑美的手,安撫道:“冷靜一點。”
方煒嘴上叼著煙,笑意深深,“這嘴,罵起人來可真是夠嗆。”
“穆先生挺有福氣。”
說著,他朝穆瑾言丟過去挑釁的眼神。
穆瑾言眸底的光瞬間閃過一絲狠戾。
桑美捉住穆瑾言的手,不住地搖著頭,極力地重複道:“穆瑾言,我爸是不可能簽字。他不會賣地的。”
溶洞那裏,埋著真正的戚桑美,是戚濤的女兒。
戚濤回貝沙灣弄花圃就是準備著回來養老時能多陪陪她,給她一片漂亮的花田,那樣一位父親,怎麼可能將地和女兒一起賣了。
桑美不相信,絕對絕對的不相信。
穆瑾言明白她心裏的難過,但眼前的一切都證實了,戚濤賣掉裏那塊地。
方煒狠狠地吐了口煙,笑得格外的狂妄,“雖然很難以理解,但這就是事實,改都改不了。”
他看著桑美,臉上全是得意,“我們物證人證都在,不怕打官司上法庭。”
桑美擰眉,詫異道:“人證?”
簽合同時,還有其他人在現場嗎?
方煒見狀,頓時瞪大了眼笑了起來,“原來你還不知道啊!”
“你爸簽合同時,你爸的那位老兄弟,叫什麼來著......”他撓了撓腦袋,露出一副冥思苦想的表情,末了忽然地雙眼大睜,驚呼道:“噢!對,李海。”
李海。
海叔?!
桑美愣住,目光驚愕。
方煒被她的表情取悅了,更加得意起來,“他也在場,跟著你爸一起把地給賣給了我們。”
“我們也是很講道義的,給的都是好價,比最開始談的還高出了好幾萬呢。”
他看著桑美,臉上流露出一絲委屈的表情,好似我明明給了那麼多好處,結果你們還來質問他多麼不應該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