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不承認了，大早上就看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戚暮生湊近了幾分，表情是尤為的正經，“我相信青柯哥，更相信穆瑾言，他們都不是壞人，警方一定會給他們證明的。”
桑美擰眉，她什麼時候魂不守舍了，她明明是欠缺睡眠腦仁疼好嗎？
桑美捏著眉心，表情很淡，“你不是很不喜歡穆瑾言嗎，怎麼幫著他說話了？”
“我哪有幫著他說話！我......”戚暮生表情別扭地看著她，表情憤概，“我......”
戚暮生不知道該怎麼說，愣了愣，紅著臉鏗鏘有力地道：“總之我就相信他能度過此次的難關。”
桑美微愣，“為什麼？”
戚暮生擰著眉，紅著臉，悶悶地道：“雖然不想承認，但至今為止的他的表現都是無所不能的，我覺得他應該是可以的......”
桑美淡淡地“噢”了一聲，隨即站起來，邁步往餐廳走。
“噢？”戚暮生聳著肩，雙手攤開，表情訝異，“就這樣？”
見桑美沒搭理自己，戚暮生立刻踩著拖鞋追了過去，“唉！姐！”
開放式的廚房裏，保姆阿姨見桑美過來，恭敬地說道：“戚小姐，混沌馬上就好，您在稍等一下。”
桑美拉開凳子坐下，淡淡地應道：“嗯，先給我杯溫水。”
“給我也來一杯。”戚暮生撲過來，衝著保姆阿姨嘿嘿一笑，隨即拉開旁邊的椅子坐在了桑美的旁邊，“姐，待會兒能不能麻煩你的司機送我去地鐵站啊？”
保姆阿姨將溫水端了過來，桑美拿起喝了一口，不冷不熱地問道：“去地鐵站幹什麼？”
戚暮生跟著仰頭，咕嚕兩聲大口灌了下去，然後爽快地打了聲嗝，懶懶地應道：“回學校啊。”
桑美雙手捧著水杯，目光溫淡地乜了他一眼，“讓你改的圖都改好了？”
戚暮生猛地一拍桌子，隨即揚起手，信心滿滿的豪華自吹，“當然，通通改好，簡直就是上帝之作。”
桑美收回眼，將手裏的杯子放下，“拿來我看看。”
那副神情，像要檢查作業的家長似的。
戚暮生努了努嘴，悶悶地從位置上下來，心不甘情不願地往客廳走去。
不多時他就拿著一遝稿子回來，“喏”。
他將畫放在桑美的麵前，隨即拍了拍厚厚的稿紙，臉上滿是傲嬌，“包君滿意。”
裏麵好幾張他的得力之作，是借用全球知名園林設計師的概念創造出來的，絕對無可挑剔的那種。
戚暮生懷揣著這等自信，昂首挺胸地離在那裏，就等桑美看完畫稿後使勁地誇他。
安靜的小洋房內，廚房裏混沌的湯水被大火燒得咕嚕嚕作響，徐徐水汽繚繞著被油煙機席卷而去。
屋子裏，紙頁被翻看的聲音踏著緩慢的步子響起。
安靜、寧謐、祥和的清晨裏，忽地被一記憤怒聲打破。
隻見戚暮生滿臉鐵青，氣急敗壞地怒瞪著戚桑美，揚聲質問，“憑什麼？”
桑美翻著手裏的畫稿，麵無表情，說話更是半點不留情麵，“難看、極醜、辣眼睛，不堪入目，夠嗎？”
說著，她微抬起眼皮，目光直視毫無感情。
得意之作被抨擊至此，甚至連誇獎的隻言片語亦未曾有。
戚暮生氣惱，他一把拉開麵前的椅子，氣呼呼地坐下抗議，“你欺負孩子。”
“嗯哼！”然而桑美並不吃這一套，隻是將畫稿扔在一邊，態度漠然，“有什麼問題？！”
她扔的動作有些刻意，那些畫稿直接從流理台上滑下去，“滋溜”散在地上。
戚暮生的自尊心萬分受傷，氣得瞪大了雙眼，“我......”
髒話爬到嗓子眼，又被他給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戚暮生還有點理智，知道罵戚桑美，就等於連著自己也給罵了。
但是，心裏的氣著實無法消解。
戚暮生一巴掌落在流理台上，扭頭，怒氣洶洶地對著桑美，咋咋呼呼，“我抗議！從昨天開始，我前前後後改了五六十次，你隨隨便便看一眼就這裏不行那裏入不了眼的，你不是設計師，你根本就不懂我的設計。”
他一口氣說了許多，說完後氣息有些粗喘。
戚暮生紅著一雙眼，眸光裏強烈地表示出自己的態度。
麵對他的激烈情緒，桑美去不為所動。
她端起旁邊的水喝了一口，溫水在冬日稍微放置就已冷卻。
隻是比起這水的涼，桑美說的話才更加的讓人心意透涼。
她懶懶地看著前方，鼻腔裏輕哼著幾分明顯的嘲諷，“你的設計如果隻是為了給懂你的設計師看，那你覺得自己還有繼續參與這個項目的必要嗎？”
這話輕輕落落，一巴掌打醒了戚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