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染猛地站起來,情緒激動,“我這麼多年的真心付出,他們都當瞎子似的看不見,你讓我怎麼沉得住氣!”
男人越過碎片走向沙發,冷淡的一聲笑過後,懶懶地說道:“這種三天兩頭發生的事,你不該早就習慣了嗎?”
那男人身高一米七五的樣子,穿著黑色牛仔褲搭配黑色夾克,臉上帶著口罩,再加上帽簷投射下來的陰影根本看清五官長相。
曲染似乎對他很熟,情緒根本不受控製,怒氣洶洶地嘮叨起來,“可是我真的很煩,這種不領情還非上趕著往上貼的事。”
她拿起旁邊的酒杯一飲而盡,隨即抬頭,惱怒的眸光狠狠地瞪著麵前的男人,沉聲質問,“我到底還要委曲求全多久才能徹底結束!?”
“快了!”男人坐在旁邊,長手長腳,整個人表情冷凜。
他端起旁邊的酒,無名指的斷指在雷射燈光下明顯。
他極其謹慎地帶著口罩,全程不摘,連端起酒杯也不過是把玩而已。
男人盯著麵前的酒杯,聲音藏在口罩裏顯得有些不太真實,“隻要那個人落水下台,你我都是自由人。”
曲染側過身,雙膝對著他。
她撩了撩頭發,臉上寫滿了無奈與憤怒,“她不肯合作,我這裏不好突破。”
男人繼續把玩著手裏的酒杯,隨即輕笑一聲,嗓音低懶慵沉,“你不是說她知道曲陌的遭遇後,已經登門造訪準備行凶手刃雙親了嗎?”
曲染搖了搖頭,滿臉我無可奈何,“很顯然,她並沒有下手。”
她擰著眉,表情糾結,“而且,她懷疑我動機不純,現在對我很防備。”
今日與戚桑美的交戰當中,她已心知對方於自己的防備。
男人對這件事並沒有表態,而是突轉話鋒,地地沉沉地道:“聽說她在查貝沙灣的事。”
曲染猛然抬頭,目光驚異地盯著他,“你是說他養父被殺的事?”
男人把玩著手裏的酒杯,笑了笑,聲音陰冷,“凶手一日不明朗,對曲家的事她就不會上心。”
曲染擰著眉,語調跟著拔高了幾分,“難道我還要幫她把凶手查出來?”
她滿臉寫著震怒,整個人情緒激動,“競選在即,我們哪裏有那麼多的時間?”
她想要從曲家那個變態的家庭中抽出來,過上正常的生活,可是等了這麼多年,臨到頭了卻這麼的麻煩。
男人並未理睬她的過激情緒,隻是搖晃著就被,淡淡地說道:“你隻要坐實她懷疑的對象就是凶手,這件事不就迎刃而解了?”
曲染擰著眉,眸光銳利地盯著他,“你的意思是......”
男人淡聲一笑,暗影裏眼睛透著陰森寒涼,沉沉地笑出了聲,“這種事對你來說駕輕就熟,應該不算太難。”
他們之間,點到即止,心有靈犀。
“好,這件事交給我。”曲染抓起旁邊的酒杯灌了一口,目光冷森森地盯著房間的某個位置,隨即揚了揚嘴角,聲音冷徹,“但是你得幫我一件事。”
男人垂著頭,淡淡地問道:“什麼事?”
曲染仰頭將酒杯裏最後的一口酒灌進嘴巴裏,舌頭在雙腮處頂了頂,一副算計的表情。
她將酒杯擱在茶幾上,陰測測地道:“做點事,幫我消氣。”
男人抬手,用手裏的酒杯碰了碰那隻酒杯,“沒問題。”
他們相視一笑,雷射燈光裏,彼此的雙眸閃著相似的熠熠光芒。
此時,同一片夜色之下,相對於酒吧的紙醉金迷與陰謀算計,餐廳裏的氣氛倒真的是溫馨和諧,互動有加了。
戚暮生壞笑著將麵前的豬蹄推了過去,誘huò著對麵吃得毫無形象的孩子,“小星辰,來吃個豬蹄。”
穆星辰正在大戰芝士排骨,聞言抬頭,烏泱泱的眼睛盯著他,“我為什麼要吃豬蹄。”
戚暮生“嗯”了一聲,想了想,“大概是以形補形。”
穆星辰聞言扔掉手裏的大排骨,指著戚暮生,惱羞成怒,“小舅舅,你竟然罵我是豬!”
戚暮生由衷地開心,連忙拍著桌麵,激動的狂笑起來,“哈哈哈!不錯,反應挺快的啊!”
穆星辰被他氣得不行,但嘴巴笨,不知道該怎麼反駁,隻得求助外援。
她偏頭衝著戚桑美撒嬌賣慘,可憐兮兮地告狀,“小姨,小舅舅欺負你的小可愛,你都不用管一管的嗎?”
然而,等了半晌後桑美都沒有反應。
穆星辰納悶,連忙用手去拽她的衣角,“小姨!小姨!”
油膩膩的小胖手,一拽就將油花沾了桑美的身。
“啊?”桑美並沒注意,隻是回頭看著穆星辰,“怎麼了,吃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