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倩雯與袁悅君難得的意見一致,彼此對著鏡頭展露笑容,關於對方的感慨隻字不言。
媒體極好忽悠,加上B市兩位鼎鼎有名的太太配合拍照,大家也算是滿載而歸。
餘倩雯沒有認回女兒,還被當成奚落扇了耳光,最後還當著眾人的麵強行損失上億,得不償失。
從青年讀書時她在袁悅君麵前就經常吃悶虧,長長短短幾十年,沒討到過幾分好處。
兩人在鏡頭前演繹了一段豪門情誼後,娛記剛才滿意散場餘倩雯的臉就垮了下來,冷聲低嗬,“染染,我們走!”
曲染忘了眼觀山悅,心裏還想著搬進去的上億珠寶,“可是......”
袁悅君站在旁邊粲然一笑,眸光薄冷地看向曲染,挑釁道:“沒聽到你媽主動承認嗎?那些都是送給我兒媳婦的賀禮,怎麼看著突然搬出這麼多奢侈品給別人,不甘心了?”
這話的意圖明顯,諷刺得也頗為令人心下不爽。
曲染微蹙了下眉,隨即抬頭,滿眼“坦蕩”地看向袁悅君,態度恭敬,“那些本來就該是相思的,我怎麼會不甘心,還望袁阿姨不要挑撥離間。”
雖是細微且迅速的表情變化,但終究是沒能逃過袁悅君鋒銳的眼睛。
她揚了揚嘴角,意味深明地“嗯哼”一聲。
曲染被她看得心裏發毛,立刻垂下頭,乖巧地道:“麻煩您向桑美和穆總轉告一聲,祝他們新婚快樂。我們就不再打擾了,先告辭。”
這種情況下還能沉住氣的顧著裏子麵子,真真是極不簡單了。
袁悅君眯了眯眼,冷冷地盯著曲染的背影。
一行人浩蕩蕩的上了車,曲染將車門拉上,回頭看著餘倩雯,沉聲追問:“媽,難道我們就這麼算了嗎?”
餘倩雯臉色難看,語氣不佳地反嗆一句,“不然你有什麼好提議?”
她咬了咬後槽牙,眼底的光透著涼薄的光芒,“你要敢現在去她嘴巴裏掏東西,下一秒她就能動用穆家的關係將新聞吵得天花亂墜,明天指不定有多少人戳著我脊梁骨罵。”
袁悅君的手段她見過太多,這人的鐵血手腕直擊人要害,根本不將舊情與薄麵。
曲染明顯不甘,“可是桑美......”
幾個億的珠寶全部拿出來,餘倩雯就是為了博戚桑美一笑,可適得其反,甚至可以說結果更加糟糕。
餘倩雯不想聽她嘮叨,扭頭看向旁邊的人,冷聲問道:“高希,你問一下那些人,桑美他們去了哪家醫院。”
高希低著頭,小聲地彙報,“他們去了仁愛醫院。”
餘倩雯沉著臉,拍了拍前麵司機的坐墊,冷聲命令道:“小劉,馬上掉頭去仁愛醫院。”
司機哪裏敢有異議,隻得立刻應聲,目光放遠尋找掉頭的路口,“好的倩雯姐。”
曲染與高希兩人相互看了對方一眼,皆是選擇了沉默。
餘倩雯的保姆車徐徐地前進著,車身下規律地閃爍著一點點紅色的燈光,距離他們相隔兩個車身的背後,一輛銀色的小車緊隨其後。
此時,終於結束完這場鬧劇的袁悅君邁步往屋裏走,院子兩邊堆著大小一致的披著紅色披肩的雪人,滿地的玫瑰花瓣彰顯著穆家人的喜事。
袁悅君摸了摸旁邊的雪人,嘴角揚起點點微笑。
梁媽見狀,笑著道:“少爺是真的喜歡少奶奶呢!不論怎樣的境況都不想委屈了她。”
袁悅君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地道:“沒辦法,誰讓這蠢小子十八歲時小鹿撞了心,跟他哥一樣長情呢!”
提到穆西辭,袁悅君的心情難免沉重,更何況方才餘倩雯那般攻擊。
梁媽站在她身後,忍不住出聲安慰,“您放心,瑾言少爺一定會健康長壽,幸福永久的。”
袁悅君盯著麵前的雪人,眸底的光透著幾分寒冬的凜冽,“我就這麼個兒子,他前半生為了找桑美已經夠顛簸,當然不可能縱容任何人再給他添堵了。”
一切阻礙穆瑾言幸福的絆腳石都將被她徹底踢除。
梁媽明白袁悅君內心的想法,頓了頓,打趣道:“這曲夫人打從年輕時就在您手上吃悶虧,這麼多年怎麼還沒變聰明。”
袁悅君收回摸雪人的手,轉身邁步往屋的方向走,“她要是真冷靜著變聰明了,那就該輪到我們頭疼的了。”
梁媽頓住,滿眼詫異地看著她,“不至於吧?”
袁悅君回頭看了她一眼,眸底的光影閃爍含著笑意,“你以為當年餘倩音是為什麼出走的了嗎?”
梁媽愣住,眼底有濃濃的不解,“不是因為她私生活不檢點,被餘家老爺子趕出去的嗎?”
袁悅君攏了攏肩頭的皮草披肩,垂頭輕笑,“外界也是這麼以為的。”
梁媽,“......”
她看著自家太太,總覺得有些事似乎不是表麵上看的那麼簡單。
但豪門裏的這些事,或許有時候連當事人都蒙在鼓裏,更何況他們這些看戲的閑散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