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媽愣住,整個人都傻了,“聯係袁將軍做什麼?”
她家太太打小就是要強的,但這些年,即便穆家岌岌可危的那幾年,她都未曾向娘家人伸過手,訴過冤。
現在這冷不丁的要聯係,不是找老太爺,反倒是聯係她那位鐵麵無私的將軍哥哥。
袁悅君不耐煩地瞪了她一眼,催促道:“你別管那麼多,你就打電話給他,說他親妹快要死了,晚一秒就可能見不到他了。”
梁媽,“......”
這麼下狠心詛咒自己的,她家太太這是獨一份吧!
穆瑾言去樓下看過奶奶,老人家還向他問起過暮生參加比賽的事。
或許是不太相信桑美昨天的話,穆瑾言今天又再潤色一次,並且給他們說了好幾個參加過此項比賽獲得冠軍,並且之後在國內出名的設計師。
經他這麼一說,老太太和李玲玉簡直深信不疑,跟著就開始在考慮燒香拜佛祈求保護戚暮生的事了。
忽悠夫妻組合應酬完家人後,跟著就以有工作為借口撤離了醫院。
穆瑾言要去華宇集團處理事情,桑美則選擇了自己安排。
其實桑美也無處可去,又擔心暮生,所以琢磨著要再去橋墩下看一看。
誰知道,她剛才去買了瓶水,剛準備要往路邊的車走時,身後突然就來了七八個人將她圍住,推攘著將她給帶離了。
桑美擰緊著眉,正準備著要反抗時,身後突然有人低聲提醒,“先生的車在前麵,他等你多時了。”
桑美聞言,眸底的光瞬間沉了下來。
她沒再反抗,而是邁開腿,跟上了大隊伍。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圍攏著,就這麼大張旗鼓地從那群負責保護的人眼皮子底下帶走了桑美。
馬路邊停著一輛黑色的車,見桑美過來,旁邊的人立刻拉開了車門。
桑美一眼就看到那根沉著車底的拐杖,瞬間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她彎下腰,二話不說地衝進了車裏。
車門關上,立刻就啟動出發了。
穆瑾言的那群人在門口沒有看到桑美,立刻緊張地往店裏跑。
桑美坐在車裏,扭頭看了眼在店門口急切不已的黑衣人,眸光黑沉,隻覺得穆瑾言手上的人似乎專業度下降了。
桑美坐在旁邊,沉默不語,隻見車左拐右拐,很快就駛入了主道。
她不清楚是往哪個方向走,她也沒有興趣知道。
不多時,旁邊的人終於忍不住開口,笑著打趣起來,“恭喜你啊,終於當上了穆太太。”
桑美握著礦泉水,眸底黑沉涼薄,嘴角揚起冷峭的弧線,“這不是在你計劃當中的事嗎?”
她晃了晃手裏的水,隨即扭頭,眸光沉暗的盯著對方,笑意深深,“說起來我似乎應該要感謝你,沒想到你竟然能搬出葉擘來,穆副總,好手筆啊!”
原本她提議的結婚就是一場試探,卻沒想到,穆威的背後竟然是葉擘。
難怪這家夥要攛掇她與穆瑾言結婚,敢情等她將股份湊齊然後拿走,再加上曲安格的自作孽,他就可以輕易靠著葉擘的力量,從而將整個人穆家逼出B市。
桑美眯了眯眼,臉上寒光畢現,“該恭喜的,是你吧!”
穆威撐著拐杖,笑得滿臉褶子,“同樂同樂。”
桑美非常討厭穆威,其實沒人不討厭那種揪著自己的軟肋企圖掌控你的人吧。
她盡量地控製著內心的暴躁,扭頭看著穆威,“又想問關於股份合同的事?”
說著,桑美擰開了瓶蓋,仰頭喝了一口,“這件事恐怕需要緩一緩......”
穆威笑了笑,突然展現起自己的體諒大度來,“我明白,畢竟昨天穆星辰被人帶走生死未卜,你們手忙腳亂無暇顧及其他也實屬正常。”
桑美喝水的動作僵住,她扭頭看向穆威,眼底的光暗沉了幾分。
她眯了眯眼,半晌後,冷靜克製地開口問道:“星辰被帶走的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桑美緊緊地盯著穆威,語調冰冷,透著濃烈的憤怒,“我可記得這件事穆瑾言下令嚴守秘密,誰都不準泄露,連警方都沒有聯係。”
穆威怎麼知道穆星辰被帶走的事?
他們那麼保密!
除非......
穆威當然看出了桑美眼裏的戒備,笑了笑,開口道:“除了他,我就不能從其他渠道了解到了?”
桑美凜眉,臉上寫滿了不信,“......”
穆威搭在拐杖上的手忍不住張了張,半晌後,他笑了起來,“你那弟弟找了一大幫的社會人,大張旗鼓地找小表妹,樣貌特征的描述,想不引起我懷疑很難。”
桑美頓住,沒想到穆威竟然還派人跟蹤了暮生。
真是小瞧了這個男人。
穆威並未對自己的行為做掩飾,毫不避諱地的道:“更何況,我想你和穆瑾言結婚,袁悅君應該不至於興奮到暈厥住院,還失控地大哭大鬧。”
不光是暮生,連袁悅君的身邊,甚至包括穆瑾言的生活中,都有穆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