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美低頭,眸光微垂地盯著麵前的茶,小聲地道:“你當然是有你的吸引力......”
穆瑾言盯著她越低越往下的腦袋,眉頭微微地緊了緊。
正當桑美猶豫著要如何開口時,包廂的門被敲開了。
經理站在門口,恭敬地說道:“穆先生,您點的菜做好了。”
穆瑾言放鬆著情緒,淡淡地應了聲,“端進來吧。”
桑美愣在旁邊,耳邊全是瓷碟擱在桌麵上清脆聲音。
她擰著眉,雙手緊緊地捧著茶杯,久久不知如何開口。
穆瑾言將其他人支開,親自為桑美盛了米飯,然後輕輕地擱在她麵前,“趁熱吃吧,這幾天忙忙碌碌你都瘦了。”
桑美抬頭,目光湛湛地盯著麵前的米飯,頓了頓,無比艱難地“嗯”了一聲。
她捧著碗,有些僵地刨著米飯。
穆瑾言坐在旁邊,安安靜靜的陪著,時不時地替她夾菜。
桑美幾次抬頭,看到穆瑾言認真且小心翼翼的表情,心裏所有的話全部悶吞著憋了回去。
她擰著眉,隻得頓頓地吃飯。
米飯的水加得適當,軟糯適中,配上這滿桌顏色鮮亮的菜,簡直無與倫比。
可這放在桑美身上卻多少有些味同嚼蠟,她擰了擰眉,不發一語,艱難地吃完了這頓飯。
穆瑾言不動聲色,熱情地陪著她聊天,彼此間的氛圍倒是保持融洽。
這頓飯吃了一個小時,直到放下碗筷,桑美還是沒有將那些話說出來。
她有些噎食,心裏哽得格外難受。
穆瑾言用旁邊的濕紙巾擦了擦手,回頭看著桑美,柔聲問道:“要不要去院子裏轉轉,這時候正是綠梅盛開的時節。”
桑美頓了頓,勉強扯出一抹微笑來,“好啊。”
西苑地處B市的西邊,平常接待的都是些有身份地位的人,且每日隻開五桌,所以能在這裏用餐的大多時與老板頗有交情的人。
與其說西苑是餐廳,倒不如說是莊園,非常典型的英國式莊園。
雕欄精致恢弘的城堡,一排排精致整齊的灌木,浮雕噴泉,綠色的草坪和巨大的花園。
桑美盯著院子裏種植著的價值連城的綠梅,頓了頓,悶悶地小聲道:“B市寸金寸土,到底是哪位富豪一擲千金,在這裏建了這麼悠閑的地方。”
那些綠梅長得極好,枝幹粗壯,花朵飽滿,空氣裏全是馥鬱的芳香。
綠梅......
桑美盯著那些綠梅,腦袋忽地閃過一張熟悉臉。
那張臉精致,猛地撞進她的心口,桑美微頓,莫名的拽緊了穆瑾言的手。
穆瑾言察覺到,立刻扭頭看她,“怎麼了?”
桑美連連擺頭,解釋起來,“噢!沒事,剛才刮風,脖子有點涼。”
穆瑾言這才發現桑美的脖子光溜溜的,忘了拿圍脖。
服務員倒是識趣,立刻折返回包廂將圍脖拿了過來。
穆瑾言結果圍脖,二話不說地圍在桑美的脖子上。
他往下走了個台階,與桑美之間就差不多等高。
穆瑾言光著手替她攏著圍脖,肌膚被寒風吹得冰冷,時不時地擦過桑美的臉頰,觸感明顯。
桑美站在原地,目光沉沉地盯著麵前的男人,感受到他眉眼間的溫柔。
那是一種相濡以沫,相知相愛被徹底珍視的感覺。
穆瑾言越是對自己好,桑美就越是感到羞愧。
她微微地擰了擰眉,在穆瑾言攏好圍脖就要撤開手時,桑美忽的整個人撲了上去。
穆瑾言被她摟得措手不及,雙手僵在空中,半晌才落下來,輕輕地揉了揉桑美的腦袋,溫柔地問道:“怎麼了?”
桑美撞進穆瑾言的懷裏,冰涼的手穿過大衣摟著穆瑾言結實的腰,悶悶地小聲撒嬌,“有點冷,借你的懷抱一抱。”
穆瑾言是裏麵穿著西裝,外麵搭著大衣。
桑美冰涼涼的手穿過穆瑾言敞開著的大衣,滑溜溜地在他的腰間偷著溫度。
穆瑾言被她這透滿鬼機靈的動作弄得哈哈大笑,隨即長臂一伸將桑美拽過來,然後用自己的大衣將兩人包起來。
穆瑾言抱著桑美,寵溺地問道:“這樣呢?暖和些了嗎?”
桑美整個人往他懷裏拱了拱,懶懶地應道:“嗯,暖和!”
她將臉埋在穆瑾言的胸口,深深地吸了口氣,熟悉的味道灌入鼻腔,感動得她熱淚盈眶。
桑美生怕穆瑾言察覺到異樣,立刻別過臉在他衣服上蹭了蹭,將湧出來的淚水全部擦在他的衣服上。
即便是細微的情緒微顫,對於穆瑾言這種以桑美為中心軸轉動的男人,怎麼可能察覺不到。
隻是桑美不說,他便不會開口去問。
穆瑾言不願意看到她為難,但又怕問過後兩人的劍拔弩張。
穆瑾言將桑美摟了摟緊張,笑著沉沉悶悶地道:“今天怎麼像小孩子似的撒起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