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嶽心頭惡寒一陣,自家大老板腹黑起來,果真是誰也不放過啊!
正當他揣測穆瑾言的用意時,十字路口迅速衝出來幾輛車,其闖入的姿態魯莽,周嶽頓時警鈴大響。
他握緊了方向盤,目光冷沉地掃過後視鏡,發現有七八輛車往他們衝過來,並且迅速擠兌周圍車輛占位,最後將他們包夾在中間。
周嶽沉著臉,嚴肅地喊了一聲,“穆先生!”
相對與他的戒備與緊張,穆瑾言卻是一派的神情閑定,波瀾不驚。
穆瑾言瞄了眼窗外的車,市中心,他們沒有露出武器,也沒有任何暗殺的舉動。
或許說,對方原本是有要他命運的想法,隻是目前時局當前,鬧出事勢必對他有影響,所以隻是暫且作罷。
穆瑾言單手撐著車門,輕輕地撫了撫自己的下巴,臉上掛著幾分輕慢嘲諷的笑,“相比較那位的冷血無情,葉家的這位倒是人性多了,至少會出麵替自己兒子打抱不平,不論對錯。”
周嶽一頓,即刻反應過來,詫異出聲,“這些是葉家派來的?”
他心裏也清楚,穆瑾言這是拿著葉擘與誰比較。
葉擘為人貪婪,做事狠戾,鋒芒畢現,即便如此,在獨子葉馳被爆出“男男戀”時,他並沒有漠視而是以父親的身份站了出來。
反觀曲安格為人謙遜有禮,進退有度,給外界總是儒雅公正的印象,可從曲陌、曲相思還有穆星辰身上接二連三的事發生後,他的態度冷漠到令人心寒。
沒有比較,沒有傷害。
周嶽瞬間明白了戚桑美對曲家的絕望以及恨意。
周嶽穩了穩神,嚴肅地問道:“穆先生,需要我聯係外援嗎?”
他們的人就在附近,可以增援解除危機。
“不用。”穆瑾言麵無表情,冷冷地吩咐一聲,“降低車速,跟著他們走。”
周嶽微怔,不明白他的用意,猶豫了半天才點頭,“是!”
負責包圍的人早已做好戒備,隻得等穆瑾言做出反抗就采取必要手段,可他們左等右等,開過兩個紅綠燈也不見有半點異樣。
帶隊的人有些慌了,拿不定主意,立刻撥打電話,緊張地彙報起來,“先生,穆瑾言沒有反抗。”
電話那頭微頓,聲音低沉地命令,“嗯,直接將他帶過來。”
帶隊的人掛掉電話,然後拿起對講機,“注意往目的地引導。”
說著,他又你額頭看了眼手邊的司機,沉聲下令,“跟上!”
周嶽平穩地開車跟著,他留意著周圍的動靜,頭腦迅速運轉,設想著一切可變情況的應對。
很快,前方的車就在一處極平常的私家菜門口停住。
周嶽瞄了眼店麵,不是那種星級酒店,更不是像古風堂那樣極富私密性的飯店,就隻是開在巷子裏口口相傳的那種尋常店。
葉擘為什麼要選擇這個地方?
周嶽嗅到了一絲不尋常來,打開車門前,他忍不住回頭看著穆瑾言,表情凝重,“穆先生,確定不需要我調增援嗎?”
現在就他們兩個人,昨夜去救穆星辰時兩人身上都留了傷,今天不一定能應付那麼多的人。
穆瑾言麵無表情,淡淡地吩咐一句,“讓他們在附近待命就行。”
周嶽心懷擔憂,略微的有些急,“可是他們這次來勢洶洶,我怕......”
穆瑾言並未給他機會,而是沉著冷靜的打斷,“匿名聯係媒體,尤其是實政新聞。”
周嶽一頓,眼睛裏頓時放出璨璨的光芒。
他當即領悟過來,“明白。”
他就說,他們家大老板怎麼可能沒有應對之策,甘於被人欺壓。
周嶽立刻跑下來,恭敬地拉開車門。
穆瑾言沒過多解釋,隻是邁了一步出去,淡淡地交代一聲,“你就在車裏等我,不用跟著了。”
周嶽點了點頭,“是。”
剛才夾擊他們的車將穆瑾言的車圍在其中,從上麵跳下來的人同時將穆瑾言簇擁著往飯店走。
周嶽感受到來自葉擘的強硬態度,立刻跳進自己的車,反鎖,並且按下了各處保鏢的通報器。
穆瑾言剛走上台階,景遙光與徐璽就迎麵做了過來。
徐璽麵無表情,沒有與穆瑾言打招呼的意思。
景遙光想要替徐璽打抱不平,畢竟是穆瑾言釜底抽薪才將他擊退至現在的境況的。
景遙光雙手環抱於胸,仰著下巴,態度傲慢,“穆瑾言,你還是來了。”
景遙光算得在商場是上頭腦精明的女強人,可耐不住在感情線上犯渾,著實跌份。
穆瑾言冷著臉,語調冰冷地反問一聲,“這裏又不是我不能來的禁地,我為什麼不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