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瑾言明白桑美內心的憤怒,連忙出聲安慰,“你放心,我已經安排人在找了。”
桑美的臉上浮現著情緒,整個人的呼吸急促,根本不可能立馬消散。
穆瑾言矮下身子,輕輕地撥了撥她臉上的碎發,柔聲說道:“她欠你的,我會讓她全部還回來。”
桑美深深地吸了口氣,睜開眼盯著他,有些委屈地道:“不僅僅是她,還有穆威。”
穆瑾言,“......”
現在他心裏著實清楚,桑美手裏拿到的那份錄音極全麵,甚至還包含著修複了的那一部分。
錄音筆隻在他的地下研究所被修複,可以說能拿到修複部分的都是孤本。
很顯然,她得到的錄音是從研究所流出來的。
可到底誰這麼多事,竟然將錄音偷偷地遞到了她手上,這不是給他們夫妻倆找不痛快嗎?!
桑美瞪著穆瑾言,幾乎是咬牙切齒,“我沒想到,指使譚暉綁架並且對姐姐施暴的幕後推手,竟然會是穆威。”
想到那個曾經威脅利用過她的老頭,桑美心裏就煩躁得想要揍人。
她瞪著自己的男人,情緒激動地吼了起來,“穆瑾言,你告訴我,他這樣做,到底是圖什麼?”
錄音筆修複出來的內容有多全麵,穆瑾言心裏清楚,如果再這樣繼續瞞下去,吃虧的隻能是他自己。
穆瑾言在內心反複權衡利弊之後,終於還是妥協了。
他看著桑美,老老實實地道:“聽過錄音,那你應該也知道他的背後還有人。”
桑美一記鋒利的眼神扔過去,臉上掛著寒冰,陰森森地,“你是在替他開脫嗎?”
穆瑾言被嚇得差點丟魂,連忙舉起雙手,表明自己的態度,“憑他對我們家做的事,你覺得我能寬容仁慈到替他說話的地步?”
穆家與穆威之間的關係,作為穆家媳婦,桑美心知肚明。
看到穆瑾言這樣忐忑慌張的表情,桑美頓時意識到自己有些無理取鬧。
她連忙將穆瑾言的手拉下來,然後誠懇地致歉,“對不起,是我激動說錯話。”
他們是彼此的愛人,並且珍惜著餘下的時光,所以都不願意將時間浪費在無畏的爭吵之上。
桑美明白,穆瑾言更是明白,所以老婆大人放低姿態的同時,穆瑾言的心便更加的柔軟了幾分。
他順勢抓著桑美的手,耐心地解釋起來,“當年王宏被抓的遺書承認是他找人綁架的你和曲陌,要挾曲安格不得出席最後的競選發言。”
“沒想到最後你們姐妹被秘密救出,曲安格更是競選成功,王宏處於愧疚與害怕,選擇了自殺。”
這件事當年鬧得很大,各個報刊雜誌都有過報道。
桑美不太明白穆瑾言為什麼會提這件事,她蹙了蹙眉,忍不住開口問道:“所以,你想說是王宏指使穆威這樣做的?”
穆瑾言卻是搖了搖頭,表情嚴肅,“我覺得王宏可能是當了別人的替罪羊。”
桑美還沒有反應過來,穆瑾言又附加了一句,“正如陳朗的死,你當了別人的替罪羊一樣。”
這話像一記驚雷,“轟”地擊中桑美。
“陳朗的死?”她睜大了雙眼,整個人莫名地慌亂起來。
桑美顫了顫,雙唇禁不住抖了抖,緊張地問道:“你怎麼知道?”
穆瑾言捏了捏她的臉,用輕柔的動作與溫和的笑容去化解桑美因隱瞞的尷尬。
穆瑾言笑了笑,“我那沒有半點血緣關係的二叔是什麼本性,我能不清楚?”
桑美盯著他,挺翹柔軟的睫毛忍不住眨了眨,一副乖寶寶的樣子。
穆瑾言揉了揉她的腦袋,被那雙小眼神蠱惑著一五一十全部說了出來,“他派人去C市取走了你毆打陳清俊和林傑的視頻,我又查了當天晚上陳朗家附近的監控,雖然他極力隱藏,但還是露了點鏡頭,聯想到你當時的反常就很容易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