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高像是被人悶頭一棍,整個腦子嗡嗡作響。
他一把拽著小警員的衣領,再次確認道:“你說什麼?”
周嶽同樣臉色大變,回頭看著律師,大聲下令,“馬上打120。”
律師連忙掏出手機,迅速地將電話給撥了過去。
伴隨著律師與醫院的交流聲,警局內的氛圍逐漸變得緊張起來。
周嶽管不了那麼多,直接打斷秦高的質問,轉而追問起來,“人呢?”
小警員被秦高勒得臉色發青,抬手指了指走廊的方向,艱難地說道:“還......還在裏麵的審訊室。”
周嶽黑著臉,邁步就往裏麵衝。
誰知道,他剛有動作,秦高就抬手將他給攔住了。
秦高士氣如虹,沒打算放任,周嶽不甘示弱,執意妄為。
兩人扭打,場麵立刻陷入混亂。
旁邊站著的警員和律師,彼此間躍躍欲試,可誰都不敢邁出那一步。
眼看著周嶽掐住了秦高的脖子,怒氣衝衝,“你要幹什麼?”
秦高同樣掐著周嶽的命脈,鏗鏘有力,“你不準進去。”
該死!周嶽這家夥帶著眼鏡,表麵上一副斯斯文文的樣子,手勁卻是十打十的足。
周嶽被掐得麵色漲紅,鏡片上被一層水霧籠罩。
他咬著後槽牙,脖子上的動脈直接凸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從柔和轉換成了戾氣。
周嶽瞪著秦高,大聲質問,“人在你們這裏出了事,秦隊不讓我們見是什麼意思?”
曾法醫見狀,趁兩人打鬥的間隙,光明正大地鑽過去,直接往審訊室衝。
隨行的局長跑過幾米,忽然站住腳,他回頭瞪著秦高,怒斥出聲,“你幹什麼?還不放人進去?”
秦高擰眉,手上的力道半點也沒有鬆,“可......”
局長鐵青著臉,已經失去了耐性,“你還嫌事情鬧得不夠大是不是?”
秦高凜著臉,悶不做聲。
周嶽聞言,抬手一把粗暴地推開秦高,然後用手肘將他撞開,自己則跟著局長往審訊室跑。
秦高被撞得後退兩步,撞到身後的玻璃門才好不容易站住了腳,他沒有猶豫,轉身跟了上去。
身後的警員見狀,留下幾位蹲守職位,其他的則浩浩蕩蕩地跟了上去。
秦高衝到審訊室門口,看到裏麵的場景時,頓覺內心受到一股強烈的衝擊,頭暈目眩。
他抬手扶著門框,莫名地感到心慌陣陣。
隻見穆瑾言此時已被放平在地,緊閉著眼麵如死灰,嘴角還浮著層白沫。
周嶽跪在旁邊,雙手晃著他的肩,緊張地一遍遍地喊,“穆先生!穆先生!穆先生......”
曾法醫則蹲在另一邊,麵色凝重地在做著檢查。
局長看到曾法醫在做急救頓覺頭皮發麻,他微低頭側身,與離自己最近的孔舒然說著話,“警醫呢?怎麼還沒來?”
孔舒然同樣是低著頭,壓著聲音,低低地解釋起來,“警局附近出現重大車禍,警醫被一組的人調過去幫忙了。”
局長一聽,臉都黑了。
原本井然有序,安排有度的警局,怎麼突然有種亂作了一團的感覺。
他擰著眉,滿麵凶光,幾乎是咬牙切齒,“警醫不在場,結果還得靠法醫來做急救,這要真是出事被問責,大家別想有好日子過。”
孔舒然悄悄地瞄了眼杵在門口的秦高,頓了頓,這才低著頭,小聲地說道:“我們已經通知了警醫,他們回複說馬上就趕回來。”
現在穆瑾言已在警局出了事,其危機狀況他現在也看到了,哪裏還可能會有耐心等這麼一說。
局長咬著後槽牙,冷冷地質問,“我們倒是能等,問題是穆瑾言能不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