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薛凡最近的韓中興聞言來了興趣,忍不住湊上去,忙不迭地問道:“你們是不知道那位換了誰來。”
他們這些老股東,現基本上已經從位置上退下來,寄生蟲似的攀著穆家,撈取著每年的巨額紅利。
至於每月前來華宇集團開股東會議,不過是他們閑來無事尋找點存在感,以及有事沒事顯擺自己的權利。這樣的董事會,多半是討論不出點什麼玩意,倒是挺像老年人活動中心的一日出遊,沒有任何的主題。
董事們坐擁著高檔的寫字樓,霸占著幾百平的會議室,享受著進口咖啡,然後聊些閑話,談些八卦,碎嘴的程度不亞於公園裏盤腿搖蒲扇的大媽。
另一位帶著眼鏡,滿臉嚴肅的董事——魏晨聞言,忍不住哼了一聲,“還能有誰,母老虎不已公開聲明,說讓他們家剛娶進門的兒媳婦出麵嘛!”
他從年輕時就看不起薛凡,覺得對方根本就是能力不足,根本不配分得穆韜手裏的股份。、
至於為什麼最後薛凡能持有華宇集團的股份,魏晨覺得是因為他臉皮夠厚地留在華宇,混夠了時間,硬生生將自己熬成元老,還因為他那張隨時隨地仰著討好笑容的臉,哄得穆韜團團轉。
魏晨睨了他一眼,眸底依舊透滿了嫌棄。
被懟了的薛凡忍不住看了眼旁邊的馬俊,小聲地求證,“是......是麼?”
馬俊是同他一起的,方才在樓下見到被攔在下麵的戚桑美,未曾聽他提起新聞一事。
馬俊也是剛到會議室翻手機才看到,有些愧疚地衝薛凡點了點頭。
魏晨見狀,忍不住找起了薛凡的茬,冷聲諷刺,“沒看實時新聞嗎?母老虎在醫院借蹲守在附近的媒體之手,公開發布的聲明。”
真是不知道,剛才薛凡進來時那一副看了好戲的樣子,一點也分不清事情的輕重緩急。
薛凡被莫名其妙地懟了,心情當然是不好。
他黑著臉,又不好直接跟魏晨嗆嘴,隻能將戰火引到袁悅君生身上。
薛凡冷聲一聲,嫌棄著嘲諷,“切!她不是以堅強自居嘛,這回慫得沒精氣神了,改派戚桑美這麼個不成氣候的女人來出麵扛。”
穆威坐在首席位上,靜靜的聽著下麵的議論聲,心裏一陣冷笑。
袁悅君在穆顯離世後接管的華宇集團,這女人霸氣威武,臨到這些董事快要退下來時狠狠地虐了他們一大把。
一個喪夫獨自撫養兩個兒子的女人,公然在會議上指名道姓的罵人,現場的董事,基本上全都被她罵過。
袁悅君罵人,不帶一個髒字,卻能罵得人無地自容,多年後回來起來還是一腔的憤怒。
所以,現如今但凡提到袁悅君的名字,董事會的成員都是一致的暴躁情緒。
薛凡正環視了一圈周圍的人,忍不住笑了起來,“我跟你們說啊,剛才在樓下,我和馬董親眼看見,那女人被保安攔在樓下,門都沒進得來。”
說著他用手肘杵了杵馬俊,馬俊立刻附和著點了點頭。
聽到這話,底下的人沸騰了起來,各個滿臉興奮,“她被保安攔了?”
以前降不住袁悅君那女人,被她壓著抬不起頭,現在終於讓他們揚眉吐氣,將怨氣撒在了戚桑美身上。
而就目前看來,戚桑美的性子似乎有些軟,非常好拿捏,“好脾氣”到連自家的保安都能欺負了。
真是大快人心啊!
穆威雙手環抱於胸,往後靠著靠椅,心情也是大好。
隻是說起戚桑美的性格,穆威是實打實的領教過,哪裏可能與“好脾氣”有半毛錢關係。
她今天到底為什麼能這麼冷靜地接受,自己被自家保安拒之門外的事實?!
穆威想不明白,心裏隱隱的有些不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