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裏如此注重飲食健康的人,又怎麼會將藥融在啤酒裏食用。
這點可以說極為反常了。
秦高的眉心緊鎖,他咬著牙,極力地控製著情緒。
曾法醫沉默了片刻,終究是忍不住將內心的猜想說了出來,“很顯然的熟人,並且關係很好,所以他才會毫無防備的就中了招。”
這話點醒了秦高,或者說是說出了他心裏的擔憂。
任啟佳是個好孩子,與同事之間相處得很是融洽。
如果說是是熟人的話,除了親人、朋友外就是警局的同事了。
秦高板著臉,始終不肯麵對心裏所想。
曾法醫明白他現在的心情,可現在不是意氣用事或純粹難過的時候。
如果任啟佳真的是隻因為個人誤食和粗心大意釀成的大禍,那他們就認了。
可如果是被他人殘害死於非命,那凶手就不能逍遙法外,必須抓回來。
曾法醫抬手重重地拍了拍秦高的肩,冷靜地問道:“你們在現場有找到什麼指紋嗎?”
“有。”秦高回過神來,隻是臉上的表情依舊凜著,冷冷地道:“刑警隊二組的成員,大部分都有。”
曾法醫蹙眉,略微不解,“什麼意思?”
秦高麵色陰沉,冷靜地說道:“小佳的家離警局近,步行隻需要十分鍾,所以很多時候像劉一明、華藝他們這些同期的新人都會去他家聚餐。”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不止客廳,廚房、浴室甚至房間都有他們的指紋。”
這件事有些棘手起來。
曾法醫沉默了片刻,繼續問道:“除了警局的人外,就沒有發現什麼其他的指紋痕跡?”
秦高搖了搖頭,回答得很是幹脆,“沒有。”
“那麼凶手有可能是......”
曾法醫猛地的頓住,抬頭,眼裏閃著幾分痛惜。
那個名字躥起來的同時,曾法醫立刻止住了聲。
他並沒有往下說,生怕刺激到秦高。
雖然這隻是猜想,但已經足夠令人心寒。
這對秦高的打擊太大,他甚至有些站不住腳,整個人晃了起來。
他忙不迭地伸手,扶著旁邊的椅子才穩住重心。
秦高沒有吭聲,他隻是用力抓著椅背猛,努力地克製著心情。
曾法醫不便離開,遂站在他身邊,安靜地杵著。
秦高是刑警隊出了名的鐵血硬漢,從未流露出任何私人的情緒,可這一次,曾法醫看到除了憤怒之外的傷心。
男人之間,不需要言語上的安慰。
曾法醫剛準備伸手拍秦高肩時,他突然站直了身。
秦高盯著曾法醫,表情鎮靜,言語清冷地問了一句,“我能不能去看看小佳?”
曾法醫一震,沒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請求。
他看著秦高,默默地點了點頭,“你最好先做好心理準備。”
曾法醫別開臉,小聲地又加了一句,“燒得有些嚴重,可能不是很好認。”
這話很克製,但足夠給秦高建起心理防線。
他咬了咬牙,邁步往解剖室走了進去。
曾法醫的助理剛完善解剖的後續,回頭就撞見了秦高。
她立刻側身擋住解剖台,緊張地喚道:“秦......秦隊!”
任啟佳目前的樣子有些駭人,秦高看到肯定很難過。
對方越是這般,秦高的內心越是沉重。
曾法醫抬手,示意助理讓開,她這才猶豫著移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