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嶽瞄了眼躺在床上的黑豹,老老實實地彙報,“穆先生吩咐的。”
反正穆瑾言不在,周嶽也沒什麼顧忌的,統統都甩在他身上。
桑美聞言詫異,揚了揚眉,“他吩咐的?”
她指著床上被束縛帶包得更蟬蛹似的黑豹,笑著打趣起來,“這是什麼囚人方式,捆手綁腳跟精神病院束縛病人一個套路。”
她倒是第一次見到穆瑾言會這樣對人,不過或許以前有很多,隻是她沒機會見罷了。
周嶽點了點頭,畢恭畢敬地道:“黑豹畢竟曾是邊境叢林裏的一批野狼,狡猾得很,我們也沒辦法。”
他搖了搖頭,滿臉透著無奈。
這次抓黑豹,他們也頗有損失。
黑豹在邊境橫慣了,做事從來不按常理出牌,行事作風更是粗暴,動不動就開槍扔炸彈的,反正就是惹毛了就拔槍,能動手絕不多嗶嗶的那種。
盤龍鎮雙方的交戰,黑豹傷了穆瑾言底下許多的人,甚至於很多人被造成終身殘疾。
如果最後的那場激戰,穆瑾言與C市的警察配合得好,或許黑豹早已反敗為勝,將他們全部殲滅。
正是介於當時黑豹的爆發力,穆瑾言這才下令對黑豹進行強製囚控。
周嶽很喜歡這種方式,因為黑豹無力反抗,也替他們省下了不少的麻煩與擔憂。
桑美回頭看周嶽,忍不住揚了揚眉,一副“我怎麼就那麼不信”的表情,“嗯哼?!”
“好吧!”周嶽微頓,深吸了口氣,垮著肩承認。
左右是沒辦法騙過戚桑美,真是為難。
周嶽推了推眼鏡,很是無奈地道:“其實是怕他不要命的自殘,畢竟到現在我們還沒從他嘴巴裏套出來半點有用的消息。”
當然,他們這樣對待黑豹,可並不是為了囚他而囚他。
誰原因留著這個禍害在身邊,關鍵還是個粗狂又不怎麼好看的男人。
真是......
說白了,留著他就是為了套消息。
桑美點了點頭,這倒是能解釋得通穆瑾言為什麼會留著黑豹了。
她頓了頓,很快就留意到黑豹被蒙著的雙眼。
桑美蹙了蹙眉,覺得有些奇怪,黑豹腦袋上纏著紗布,腦袋和眼睛,被一層一層的包住,就露出鼻子嘴巴和下巴。
桑美指了指屋子裏的黑豹,嫌棄地問道:“他嘴巴不說話,你們蒙他眼睛幹什麼?”
周嶽被問得一頓,嘴角頓抽。
他是真的很想翻白眼,但又怕被報複,隻得垂著頭,耐心地解釋,“他是眼睛受傷,做的包紮。”
他總感覺照戚桑美的邏輯,黑豹嘴巴不說話,就真的要拿鐵鍬撬開似的。
桑美點了點頭,喃喃地小聲嘀咕一句,“眼睛怎麼回事?”
說著,她回頭看向周嶽,笑著打趣起來,“黑豹不會是被抓後惱羞成怒,然後自挖雙眼了?”
桑美把自己逗笑了,忍不住吐槽道:“操作要不要這麼的簡單粗暴還血腥?”
周嶽杵在旁邊,心裏默默地接話。
這就簡單粗暴還血腥了?
你要是知道是你家男人親自動的手,荒郊野地裏生挖的人家的眼珠子,您老還說得出這樣的話嗎?!
“......”
周嶽努了努嘴,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實情。
他可不想多說話,萬一把事情搞砸了,等大老板醒過來,他或許真的要被扔在海島裏,終身拉練了。
想想那個海島,隻有礁石、沙灘與椰林,房屋簡單樸素,上下鋪的硬板床,滿滿的充滿了男性荷爾蒙的味道,沒有半點女人的氣息。
定期會有隊伍人員被空投過去身體拉練,早五點起,晚十點睡,其他的時間都在進行跑步、射擊與格鬥訓練。
清一色的男人,光著膀子,曬得黝黑黝黑的那種!
想想那個畫麵,周嶽就一陣惡寒,背脊冒出一串的冷汗。
他連忙搖頭,將那副畫麵全部扔出腦海。
他選擇拒絕。
周嶽的沉默讓桑美自動地認為黑豹眼睛的事,是他自己造成的。
她輕笑出聲,臉上寫滿了不屑,“挖眼睛博同情?”
“要真是一心尋死,他就該掐斷自己的脖子。”
桑美盯著房間裏的黑豹,眼眸裏的光散著死亡的冰冷感。
“......”
周嶽心裏一陣惡寒,默默地在心裏嘀咕起來。
果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這說話做事,見狀時候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