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瑾言的消息全麵封鎖了,但賀天早在醫院安排了人,他們想盡辦法與重症監護室的工作人員套近乎,這才傳遞出來這些消息。
聽到這,徐璽扶著竊聽器的手猛地僵住。
他蹙著眉,神情嚴肅地問,“這麼快就出院?”
說實話,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如此倉促地幫穆瑾言辦理出院,怎麼看都有些詭異了。
賀天聽出了徐璽的意思,忍不住開口解釋,“因事件特殊,所以金先生親自下令讓宏老前去,並且安排了警察貼身保護,基本上同在醫院的配置相差不多。”
穆瑾言現在這種狀況,與活死人沒什麼差別。
目前已經脫離危險期,既然如此,與其讓他留在醫院,就這麼默默地呼吸直到死去,倒不如將他接回家裏,在家人的陪伴下度過餘生。
作為家屬,尤其是有時間又有經濟的家屬,大抵都會選擇第二選項吧。
所以這一切在賀天看來,真的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合理到讓他沒辦法懷疑。
可徐璽似乎並不這麼想。
賀天悄悄地瞄了眼後視鏡,見徐璽正陰沉著臉,麵色凝重。
他似乎對穆瑾言出院這件事看得很重。
賀天猶豫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建議,“徐少,這次需要我安排人混進去嗎?”
徐璽偏頭看著窗外,漆黑的眼眸裏景色一遍遍地掠過。
他沉著臉,言語頗涼,“穆瑾言在警局中毒的事情發生後,你以為沈謬不會做出相應對策,還會隨隨便便讓人混進去?”
自從穆瑾言在警局出事,其轟動性覆蓋全國,甚至因華宇集團的聲望,外媒也紛紛開始報道,好像所有人都在關注著穆瑾言的事。
迫於社會壓力,上頭的人不得不重視,從上到下,各個階層的執法者都送來了溫暖,以及更加嚴格的保護措施。
如今的沈謬被推上風口浪尖,為了保命,他勢必要拿出百分百的態度,務必確保穆瑾言的安全。
審訊室的事如果再發生,沈謬的烏紗帽,想必不用等上頭的人動手,迫於網絡暴力他也不得不自尋請罪地摘下來。
在這樣的勢頭下如果再安排人進去,那無疑是在自己腦門上貼上“殺人凶手”無疑。
聽到徐璽的擔憂,賀天不得不讚同。
他忽地猶豫起來,不知下一步該如何行動,“那......”
徐璽冷著臉,不冷不熱地道:“通知方煒,將軍醫院對麵監視的人,再調過去。”
賀天點了點頭,“明白。”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不能派人靠近,那就隻能讓人遠距離監視。
雖說穆瑾言現在的狀況著實沒有引起重視的必要,但植物人並不是真正的死人,醒來的概率雖然低,但也不是沒有。
對於徐璽的安排,賀天沒什麼意見。
徐璽冷臉坐在後排,沉默幾秒,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對了,穆威是最近什麼動靜?”
提起穆威,賀天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扶著方向盤,關注著前方的路段,打趣道:“不知道他是什麼運氣,自從在華宇集團門口被戚桑美當中卸職後,他的近況就有些微妙。”
要說起穆家近期各位的慘狀,除了穆瑾言外,倒真的要數這位狼子野心多年卻總是撲空的穆副總了。
賀天派人跟了他許久,每每反饋回來的信息都讓他忍不住捧腹大笑。
徐璽蹙眉,跟著也來了興趣,“微妙?他又做什麼事了?”
他對穆威沒什麼好印象,這家夥和葉擘是一類人,自大,且永遠都沒有底線。
可穆威這人如今不能死,這對徐璽而言還是至關重要的人物,最後的用處極大。
見徐璽對穆威感興趣,賀天立刻重視了起來。
他頓了頓,冷靜地將近期收到的消息敘述出來,“除了四處幫葉擘籠絡那些散亂的勢力外,他最近頻繁的出入一個叫“不歸”的酒吧。”
穆威還不不知道湖心島的事,更加不清楚葉擘的權利已經受限,所以還死心塌地地各處打點,四處奔跑。
對他而言,葉擘還是自己奪取華宇集團最後且最有用的一張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