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玲玉坐在桌前,笑吟吟地看著袁悅君維護著桑美,心裏默默地鬆了口氣,算是放心了。
她笑了笑,跟著夾了塊燉得軟爛的紅燒肉擱在老太太的碗裏。
因袁悅君的關係,老太太倒是也沒再多說什麼。
她動了動手裏的勺子,緩緩地舀著吃了起來。
袁悅君很照顧老太太,害怕她吃不慣B市的口味,特意從C市的酒店裏調了位廚師過來,專門給她做最正宗的C市菜。
廚師的手藝很好,老太太出院後的這幾天胃口都極其的好。
因袁悅君的關係,一桌子的人頓時和睦了許多。
晚飯剛過,餘倩音的管家就來傳話,說找有事相談。
桑美一愣,回頭看了眼袁悅君,見她衝自己眨了眨眼,心裏頓時明白了過來。
她看了眼旁邊一臉懵的老太太和李玲玉,猶豫了片刻,小聲地說道:“媽,奶奶,你們坐著聊聊天,我有事先去忙了。”
剛才奶奶才因為她吃飯走神,沒好好聽她說話而生氣,結果現在剛才放下碗筷又要離開,桑美有些擔心老太太會生氣。
老太太盯著她,愣了幾秒才悶悶地問道:“這麼忙啊?連你平時喜歡的銀耳湯都不喝了?”
這銀耳湯可她特意讓廚房給桑美準備的,老太太怕廚師給忘了,一下午提醒了五六次。
桑美瞄了眼下人擱在麵前的銀耳湯,抿了抿唇,二話不說地端起來,咕嚕咕嚕地全部喝了下去。
這一碗下去,桑美被撐得差點吐出來。
她打了個嗝,然後將空碗翻過來對著老太太,笑著眉眼彎曲,乖巧地道:“好喝!”
李玲玉見她嘴角沾著點湯水,連忙抽出紙巾替她擦,“慢點喝!多大的人了,還吃得滿嘴都是。”
桑美臉上揚著微笑,整個人乖巧不已。
袁悅君見狀,跟著也站了起來,“那我也先過去了。”
她走到老太太的麵前,主動握著她的手,柔聲道:“老太太,你注意休息啊!”
她要再不站出來,桑美不知道還在這親情的牽絆下拖多長時間。
袁悅君繞步到桑美的背後,主動地握住了輪椅的扶手。
見桑美要離開,老太太頓時麵露不舍,終究是忍不住開口道:“別太累著了!要注意休息啊!”
桑美衝她一笑,乖巧地應聲,“奶奶,我知道啦。”
她現在哪裏還敢怠慢老太太,否則又要挨罵被凶。
袁悅君匆忙告辭,跟著便主動推著桑美離開了。
眼看著袁悅君推著桑美離開,屋子裏的老太太這才長長地歎了口氣。
她滿眼憂慮地盯著空蕩蕩的門,頓了頓,沉沉地喊了一聲,“玲玉啊!”
李玲玉一頓,忙回頭看向老太太,急切地問道:“媽,怎麼了?”
老太太剛剛還中氣十足,現在冷不丁變得如此低迷,李玲玉生怕她出事,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
老太太盯著門口,擰著眉,臉上滿是焦慮。
她猶豫了片刻,回頭看著李玲玉,滿臉的焦慮,“你說我們家桑美嫁給穆瑾言,這到底是好還是壞啊?”
老太太現在知道穆瑾言的訊息,隻是一段沒頭沒尾的視頻,其中的內容除了談及工作,根本就沒有提過桑美半句,甚至連基本的稱呼都沒有。
兩人明明是新婚,原本就應該膩歪和舍不得的,怎麼會是這副樣子。
老太太雖麵上不說,但心裏卻是清楚的。
可桑美又流露出一副和穆瑾言關係很好的表情,而袁悅君對的桑美又是各種喜歡,老太太就覺得更加的慌了。
李玲玉察覺到了她的擔憂,立刻拍了拍他的手背,柔聲勸道:“這是好是壞哪裏由得了我們,不是嗎?”
李玲玉忍不住也歎了口氣,無奈地道:“以前是季言,現在桑美就隻認瑾言那孩子。”
老太太聞言,整個人都變得憂傷起來。
她耷拉著肩,臉上寫滿了無奈與憂傷,“說起季言那孩子啊......”
老太太坐在沙發裏,目光沉沉地盯著遠方。
她對季言的印象很好,陽光、親和,對老人也好。
季言是在穆瑾言之前,桑美唯一帶回過家的男孩子。
那時候桑美還在讀大學,老太太記得每年的寒暑假,自己坐在院子裏的大樹下,然後就見季言和桑美提著行李,滿麵青春笑意地往她跑來。
回憶很美好。
老太太想著季言,忍不住數落起他的好來,“雖沒有瑾言這身家背景,但年輕有想法,又肯做事,對桑美和我們都好......”
以前戚家人都不知道季言的身世,隻知道他是B市人。
季言平日裏與戚家人相處很是和善,不怕髒不怕亂,甚至還動手幫老太太打理菜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