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湖將嘴裏的煙扔在地上,然後抬腳碾滅。
他開車直接往葉家趕。
葉馳剛從外麵應酬完回來,滿身的酒氣。
胡靜和傭人正手忙腳亂地攙著,一步步往樓上走。
胡靜一邊扶著兒子,一邊衝樓下的羅湖打招呼,“羅湖過來啦!”
羅湖點了點頭,態度還算恭敬,“太太,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你。”
胡靜倒沒什麼不滿,隻沉聲提醒,“去吧,他在二樓書房。”
旁邊的葉馳醉酒後不安分,腳步趔趄著開始發酒瘋。
胡靜忙著扶他,沒再和羅湖多說話,急匆匆地攙著葉馳往臥室走。
對於葉馳喝酒醉酒這種事,羅湖早就習以為常。
他頓了頓,這才上樓往葉擘的書房去。
葉擘的書房隔壁是葉馳的臥房裏,羅湖進書房前還聽到旁邊臥室裏葉馳的折騰聲。
他抬手敲了敲書房的門,聽到裏麵的聲音後才推門進去。
葉擘正坐在沙發裏抽煙,因書房的空間比較密閉,所以整個屋子裏都雲霧繚繞,極其的濃鬱。
臨近競選,葉擘抽煙的頻率變高了,想必他也在心裏焦慮著。
這些大人物,表麵上雲淡風輕,其實私下裏都是慌得一匹。
羅湖卑微地低著頭,小心翼翼地喊了聲,“葉先生。”
葉擘狠狠地抽了口煙,沉聲聲音問,“李晟今天慌慌張張的離開,查清楚是因為什麼事了嗎?”
羅湖垂著頭,揣測了半天的詞,這才道:“他們在湖心島外側,好像是在抓什麼人。”
葉擘的手擎著煙,眉心緊擰,“抓人?”
他回頭盯著羅湖,麵色微冷,“抓誰?戚桑美還是穆瑾言?”
如今的局麵緊張,稍有風吹草動就人人自危。
更何況,如今曲安格的心腹再次接近湖心島,葉擘總覺得有什麼大事發生。
上次他們突襲湖心島,都是衝著戚桑美去的。
那這一次呢?
曲安格為什麼派李晟過去?難道是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葉擘擰眉,莫名的慌了起來。
羅湖站在旁邊,垂著頭,緊張地道:“應該都不是。”
葉擘微怔,回頭看著他。
羅湖抿了抿唇,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李晟的人全部在湖心島外側,還帶著警犬在林子搜,我們的人說看到有個黑影在林子裏跑。”
羅湖現在也是慌得不行,他悄悄地看了眼葉擘,見他滿臉陰沉,當下心就沉了下來。
葉擘的手夾著煙,眸底的光變得更加的陰沉。
他擰著眉,情緒有些波動,直接就訓斥起來,“你不是帶人過去了嗎?既然看到為什麼不把人順便抓回來?”
羅湖被吼得愣住,他根本就沒想到葉擘會發這麼大的火。
他深吸了口氣,心裏慌得不行。
羅湖心裏清楚,自己原本在葉擘這裏就已經有些失信,這次的事又辦成這樣,想必他心裏已經有了求他什麼想法。
羅湖低著頭,艱難地往嗓子裏咽了咽,磕磕盼盼地道:“原本是要抓回來的,但對方直接跳了湖,而且李晟的人也追了過來。”
他說話的語速有些快,說到最後都略略地氣喘起來。
羅湖抿了抿唇,半晌後才抬頭看葉擘,緊張地說道:“為了不暴露身份,他們隻能撤退。”
他現在六神無主,想要解釋,但又不敢多說些什麼。
羅湖心裏清楚,葉擘已經不相信他了,說得再多在他看來都是在狡辯而已。
葉擘嫌棄地看了他一眼,聲音冷硬了幾分,大聲斥罵,“每次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真不知道養你們有什麼用。”
他是真的很生氣,惱怒地抬腳,“哐”地將麵前的茶幾給踢了開。
滿茶幾上的東西全部被踹了下去,“唰唰唰”地摔了一地。
羅湖低頭看了看腳邊摔成碎片的煙灰缸,默默地抿了抿唇。
他現在終於徹底明白羅趵的忐忑了。
葉擘越想越氣,他直接站起來,抬手指著大門,“還愣在這裏做什麼?還不趕緊派人去打聽打聽,李晟到底是在的找誰!”
“是!”
羅湖點了點頭,不敢吭聲,隻沉沉地點了點頭,悄悄地走了出去。
羅湖一離開,葉擘這才發現自己拿著煙的手都在抖。
他氣怒不休,再次拿著書房的東西撒氣,“嘩嘩嘩”地全部往地上扔。
等到將這些東西砸完,葉擘心裏的火氣才算是舒了一口。
其實也不怪他會如此這般,畢竟這件事有關於曲安格。
他處處想要抓曲安格的短處,可總是錯失那麼一步。
目前競選在即,他的支持比曲安格還差一截,就差那麼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