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手在半空中劃拉出小小的一段,短萌短萌的。
桑美盯著穆瑾言比劃出來的短距離,實在是忍不住,抿嘴笑了起來。
她沒有說話,由著穆瑾言繼續往下說。
穆瑾言興致來了,立刻湊了過去。
他坐在旁邊,有些激動地說道:“張嘴就哇哇哇的大哭,嗓門可大了!”
穆瑾言盯著桑美,一副告狀的表情,說話時更是聲情並茂。
他蹙緊著眉,憤憤地道:“我從沒聽過哪家的小姑娘哭聲能這麼大的!”
桑美靜靜地聽著,嘴角默默地翹了起來。
光聽穆瑾言回憶,她就能想象得到,那麼小隻的穆星辰嚎嗓子時得有多洪亮。
那時候,她就是隻小不點!聲音洪亮的小不點。
見她著實是有興趣,穆瑾言就忍不住繼續抱怨,“她成天除了吃就是睡,時不時半夜就嚎一嗓子,那段日子,簡直就是人間地獄。”
現在光想想,穆瑾言都覺得頭痛。
那時候的他雖已成年,但也不過二十出頭,除了養狗以外,再沒有更多養活體動物的經驗。
可就在那種時候,他扛下華宇集團的重任,還被迫接下了撫養穆星辰的責任。
剛滿一歲的孩子,每天變著花樣的折騰他,白天睡得香,晚上睡不著。
更令人頭大,是那小丫頭不肯讓外人抱,一抱就哭得停不下來,可唯獨到穆瑾言的懷裏,忽然就像是尋到了安全感,哭聲瞬停。
穆瑾言沒辦法,隻能隨身將她帶著,白天忙公務,晚上帶孩子,甚至於開會中途換尿布,總之被各種折騰,每天能睡夠兩小時就算是那鬼丫頭做善事了。
想著那些往事,穆瑾言腦袋上的筋都崩了起來。
那時候的穆星辰,簡直就是天使寶寶的外表,對他動用著惡魔的手段。
見穆瑾言一邊回憶一邊痛苦地搖頭,桑美酒忍不住抿嘴笑了起來,“這麼誇張的嗎?”
穆瑾言點頭如搗蒜,滿臉的堅定,“那可不!”
生怕桑美不相信,他又拍了拍大腿,開始繼續數落起穆星辰的惡魔行徑,“我原本以為等她稍大些就好了!”
桑美偏頭看他,一副很有興趣的表情。
穆瑾言立刻搖了搖頭,滿臉的憤懣,“結果並不是那樣。”
那表情,好像是被騙了似的,透著懊惱,混著氣怒。
“啊?”
桑美詫異一聲,更加的迷惑了起來。
她雖沒有帶過嬰兒時期的戚暮生,但三四歲時的他,好像是除了愛哭一些,並沒有什麼作惡多端到令人憤怒的行徑啊。
所以她特別不明白穆瑾言現在的情緒,當即變得蒙蒙的。
穆瑾言感受到了懷疑,當即有種被羞辱到的憤怒。
他稍微動了動,背挺得筆直。
穆瑾言抬手指了指客廳裏的家具,繼續痛苦的回憶,“她會走路後就開始各種倒騰家裏的東西,拽著的花就連根拔起,還一根根拔不二的毛,再大點就翻圍牆......”
見過嗎?
兩歲的穆星辰,徒手推翻過客廳裏一米多高的巨型花瓶,當初幸好穆瑾言在她旁邊,眼疾手快地將她給提起來,否則她恐怕早就被花瓶砸得破了相。
她還趁穆瑾言不注意,直接將家裏那盆斥巨資拍回來的蘭花連根拔起,再趁穆瑾言收拾殘局時一杯咖啡倒在他的筆記本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