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趵杵在旁邊,壓根就不敢接話。
他有些擔憂地看著羅湖,悄悄替他捏了把冷汗。
葉擘在發完這一通火,沉默片刻後,這才漸漸地放鬆了下來。
他反手捏著自己的眉心,指尖打著圈地按摩著。
半晌後,葉擘深吸了口氣,這才開口問道:“知道剛才金先生找我談什麼了?”
羅湖連忙搖頭,言語低沉地應著聲,“不知道。”
羅趵悄悄地挪到旁邊,安靜地陪著。
他也很好奇金先生到底說了什麼,以致於讓葉擘這般的慌亂。
葉擘的臉色尤其難看,眉頭緊擰,看起來特別的陰翳。
他咬了咬牙,冷著聲音,一字一句地清晰說道:“他說鑒於葉馳的行為和網絡的輿論壓力,我可能要接受調查。”
“調查?”
羅湖與羅趵兩人不約而同地表示驚異。
兩人相視一眼,彼此臉上全是慌亂。
羅趵受不住激,忙不迭地站出來,大聲地嚷嚷起來,“憑什麼啊?我們可什麼都沒幹,為什麼要調查我們?”
他梗著脖子,兩邊的青筋暴起,凸出來一條一條的。
葉擘的火氣也被他給激起,整個人暴躁地怒吼,“你說呢?”
他瞪大著眼,眸色憤怒,像是要將人撕碎似的。
生怕羅趵引火上身,羅湖立刻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角。
羅湖的提示明顯,羅趵頓時回過神來。
他連忙耷拉下肩,低著頭,小心翼翼地道:“葉先生,對不起,是我激動了。”
葉擘目光凶狠地瞪著他,呼吸粗重。
羅趵感受到一股強有力的壓迫,根本就不敢抬頭。
羅湖心疼弟弟,忍不住站出來替他說話,“葉先生,羅趵就是個直腸子,沒注意到分寸,希望你別和他一般見識。”
“我們兩兄弟跟在你身邊幾十年,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不辭。”
“不管金先生說什麼,我們都會站在你背後無條件地支持你。”
他說得小心翼翼,說完還不忘扯了扯羅趵的衣角。
羅趵連忙道歉,緊張地道:“葉先生,對不起。”
羅湖都那麼說了,葉擘也沒再發難。
他瞪了眼羅趵,大聲嗬斥,“你給我滾下去!”
羅趵不敢吭聲,低著頭,悄悄地往旁邊挪。
葉擘捏著眉心,聲音有些疲倦,“給我拿杯水。”
羅湖連忙招呼羅趵去倒了一杯,然後端到葉擘的麵前,“葉先生,水。”
葉擘接過那杯水,二話不說地仰頭喝下。
他心口堵得慌張,那杯涼水下去,將憋悶咽下去不少。
心裏暢快後,情緒也就愉悅不少。
葉擘將水杯擱在一邊,手肘抵著膝蓋,雙手交叉置於身前。
他深吸了口氣,這才板著臉,嚴肅地說道:“當日葉馳在媒體麵前大放厥詞,一方麵提及有利用我的職務之便胡作非為,另一方麵是牽扯到胡靜的慈善基金。”
羅湖點了點頭,應著聲道:“沒錯,這兩天的熱搜上全是這段錄像。”
“但我總覺這當中有些問題,感覺是媒體在刻意引導刺激少爺說這些話的。”
熱搜上的錄像語音,羅湖的詳細分析過,不管是提及葉擘還是胡靜,都是那些記者在有意的引導。
可那些記者處理得極為巧妙,以致於羅湖隻是懷疑,無法完全肯定。
即便是提及到這些,葉擘已沒有過多的在乎。
他擺了擺手,臉色特別的難看,“現在不是追究這些問題的時候。”
木已成舟,更何況相比去計較那些細節,眼下造成的直接影響更為直接。
葉擘擰著眉,沉默了片刻,這才說道:“剛才金先生當麵問我,我已經表示過絕對沒有縱容葉馳為非作歹,他倒是暫時相信我。”
金烈的態度模棱兩可,令人難以捉摸。
他並沒有直接表態,但也沒有直接指責自己。
在葉擘看來,金烈找他,不過是一種提醒罷了。
畢竟他即將退位,往後許多事還需仰仗上位的人。
自己沒什麼問題,但並不等於身邊的人就全然幹淨。
葉擘擰緊著眉,聲音更冷了幾度,“但胡靜的慈善基金......”
羅湖杵在旁邊,冷靜地分析起來,“為了幫我們拉攏底下的人,太太的基金會現在可到處都是漏洞,隻要相關部門涉入,必然是能查到問題。”
經他這麼已提醒,葉擘則更加的緊張了起來。
他當然知道胡靜的基金會有很多的問題,如果相關部門介入,查到胡靜,那作為丈夫的他必然也會受到牽連。
葉擘有些緊張地搓著手,跟著抬頭看著羅趵,冷聲下令,“你馬上回家一趟,通知胡靜立刻將基金會的漏洞補好,不惜一切代價。”
羅趵被點名,立刻挺直了腰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