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嶽怔住,猛地抬頭,眼裏寫滿了震驚。
隻見穆瑾言滿臉冷沉地坐在那裏,整個人陰測測的。
他麵無表情地盯著前方,言語滿是不屑,“那女人在她跟前作了幾年,她連搭理都懶得,更何況動手。”
不論外界如何評判這件事,反正在穆瑾言這裏,那是無條件相信桑美,無條件替她證明。
這是穆瑾言給桑美的底氣,無論何時都相信她的底氣。
但周嶽卻忍不住在內心吐槽,正是因為大老板的無底線縱容,戚桑美才在外麵作天作地,各種橫行霸道地闖禍。
反正事情搞砸了,她的男人都會替她擦屁股,所以也就肆無忌憚了。
白燁雖是開著車,但依舊讀懂了周嶽內心的瘋狂吐槽。
他很是讚同,雖無法明說,但還是點了點頭。
周嶽控製著內心的瘋狂吐槽,立刻摸出口袋裏的手機遞過去,小心翼翼地道:“穆先生,這是我們的人查到的資料,您看看。”
他雙手捧著手機,恭敬地遞在穆瑾言的麵前。
穆瑾言瞄了眼亮著的手機屏幕,發現裏麵有一張照片。
他頓時有了情緒,一把將手機給奪了過去,然後盯著照片,緩緩地翻看著。
見穆瑾言看得仔細,甚至於時不時地停下,將照片的局部擴大再尋找細節,周嶽這才清了清嗓音。
他主動地湊了過去,手指指了指手機屏幕,小聲地解釋道:“這是現場拍到的照片。”
周嶽口中的現場照片,正是花園餐廳頂層房間,孟苒掉下去的出事位置。
穆瑾言再次將視線停留在照片上,發現裏麵的桌椅擺放得有些淩亂,一看就是人為破壞後的樣子。
周嶽頓了頓,立刻解釋起來,“少奶奶與孟苒應該是有了衝突,現場有花盆摔落損壞。灑在地上的泥土有輪椅碾過的痕跡,而且......”
聽聞周嶽的話,穆瑾言再次將照片切換過去。
現場除了桌椅東倒西歪外,灑落在地上的東西是真的夠引人注意。
隻見旁邊的置花櫃倒在地上,離它一米不打的位置散著幾塊紫砂陶的花盆。
看那花盆碎裂的樣子,應該是摔落地麵造成的。
花盆碎裂,連帶著裏麵的花和泥土都灑了出來。
一半城市裏種植室內鮮花,所用的泥土都是相對鬆軟的,所以隨著花盆摔下時,裏頭的泥土跟著也摔了出來,濺得滿地都是。
那些泥土鋪開著,某處稍微厚實些的位置,車輪的印記格外的突兀。
穆瑾言目光呆呆地盯著泥土上落下的印記,那個熟悉的花紋紮眼。
他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擰緊的眉頭向外展現著他此刻情緒的低冷。
周嶽明白他為什麼會忽然見變成這樣,換成任何人,鐵了心的支持身邊人,但所有的證據卻在瘋狂的打你的臉,那種感覺特備的不好受。
白燁感受到了車內氣息的壓抑,他忍不住衝周嶽使了使眼色,示意他趕緊解決,別這麼婆婆媽媽給大家招惹麻煩。
周嶽嫌棄地睨了他一眼,隨即坐直的了身。
他微微地側著身,正麵對著穆瑾言,耐心十足地向他說明自己調查到的東西,“少奶奶的輪椅軸印,從那堆泥土一直到孟苒翻落的窗台,地板上都留下了痕跡。”
事情發生後,穆瑾言就安排他打聽這件案子。
李睿接手的工作,很難有人能夠再接受,哪怕沈謬。
周嶽是費了好大的勁,這才拿到這麼些寶貴的資料。
但他沒想到,那大的信息一看,證據對他們這麼的不利。
周嶽表示為難,雖然說他不相信戚桑美會殺人,但目前的證據都是指向的她。
周嶽不知道該說什麼,隻得抿了抿唇,突然間變得沉默起來。
可他剛才噤聲,穆瑾言去冷不低地直言追問,“你說地上有花盆摔落?”
穆瑾言的臉色漆黑,氣場冷沉,隱隱的有些讓人喘不過氣來。
周嶽心裏發慌,頓了頓,這才點頭應聲:“沒錯!”
這件事他已經解釋過,而且有照片為證,真不知道穆瑾言到底為什麼還要再問一次。
正當周嶽瘋狂吐槽時,穆瑾言冷不丁地開口,沉聲質問,“有傷到她嗎?”
白燁,“......”
周嶽,“......”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彼此在向對方確認自己是否幻聽,否則怎麼會話題偏移到這種程度。
見周嶽愣著不說話,穆瑾言卻是不高興了。
他蹙緊了眉,忽地冷聲嗬斥,“我問你,她有受傷嗎?”
周嶽被嚇得直打激靈,幾乎是反射性地搖頭。
搖了半晌,他這才發現穆瑾言最後正瞪著自己。
周嶽後背發涼,忙不迭地說道:“應......應該是沒有。”
這是什麼莫名其妙的關注點,被整得有些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