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遙光點了點頭,語氣沉沉地道:“希望真如你們想的那樣。”
她當然希望一切都如葉擘所預料的那樣,畢竟她還要仰仗葉擘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如果能將曲安格的勢頭拉下來,那葉擘就有獲勝的可能。
羅趵開著車,悄悄地瞟了眼後視鏡。
半晌後,他這才吞吞吐吐地道:“景......景小姐,那個......”
景遙光拿著手機看新聞,連眼都沒有抬,“想說什麼?”
其實,務須再過多的細揣,羅趵的語氣一聽就是有事。
景遙光的心裏很清楚,隻不過是刻意裝作漫不經心,隨意閑散。
羅趵很是緊張,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開口。
他艱難地往嗓子裏咽了咽,猶豫著說道:“柳飄飄消失,現在孟苒也死了,那我們之前談的事......”
景遙光“嗤”地笑出了聲,羅趵聞言立刻噤聲。
他緊張地往後視鏡看了一眼,不明白景遙光為何突然發笑。
景遙光猛地抬頭,眼神精準地與羅趵探尋的目光對視。
羅趵被抓了個正著,整個人愣在那裏。
隻見景遙光衝他揚了揚眉,挑釁道:“所以,這兩人現在這樣,是你和羅湖的功勞?”
羅趵心頭一跳,猛地一踩刹車,“吱......”
車輪與地麵發出尖銳的摩擦聲,連帶著慣性的作用,車內的人身體緊接著向前傾。
景遙光被撞了一下,但她的臉上依舊揚著笑,始終不曾消失。
羅趵將車停好,接著回頭瞪著景遙光,冷聲質問,“景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景遙光的話太明顯,就是要賴賬嗎?
羅趵內心的情緒躥了上來,自己做牛做馬多年,可竟然換來這麼一個結果。
他怎麼可能接受?
怎麼能接接受呢?
麵對羅趵的暴躁,景遙光顯得淡定了態度。
她翹著二郎腿,腳懸在半空中晃了晃。
許久後,景遙光才盯著羅趵微笑,懶懶地反問一句,“你們覺得我像冤大頭嗎?”
羅趵蹙眉,臉上的神色頓時暗沉了幾分。
他搖了搖頭,表情凜著,“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
景遙光冷哼一聲,眸色尖銳地盯著羅趵,“我吩咐的事沒有辦好,還要給你們雇傭款?”
她坐直了身,且身子微微地往前探。
景遙光盯著羅趵,眼神冷冰冰的滲人,“我看起來像錢多人傻?”
這女人是準備要賴賬啊!
羅趵情緒激動,大聲地反駁,“可我們......”
可不等他說完,景遙光就板著臉,言語冰冷地訓斥起來,“這和我們之前談的可不一樣啊!你這樣讓我們還怎麼往下合作?”
她的表情冷毅,配合著咄咄逼人的語氣,羅趵一時間不知如何往下接話。
他感覺自己被景遙光耍了,可如今的局勢,自己又不敢冒犯。
所有的委屈和不滿,在這一刻,統統積壓在了他的胸腔裏,憤懣難消。
景遙光當然是察覺到了他的情緒,可卻並沒有過多的在乎與顧及。
她隻是微微地眯了眯眼,眸底的光跟著冷了幾分。
景遙光衝羅趵冷笑一聲,接著諷刺起來,“說這句話前,你最好先問問羅湖,這樣的局麵,你們兩真的能在大浪裏活下來?”
羅趵,“......”
他握緊著方向盤,所有的情緒全部集中在掌心。
羅湖一直告訴他,凡是要忍耐。
這樣的局勢,隻要找到逃生的途徑,那就一定要耐得住情緒,吃得了委屈,那樣才能在這番大浪裏真正地存活。
見羅趵沉默,景遙光冷冷地嘲諷一聲。
她順手拿起旁邊的錢包打開,然後抽了本支票薄出來。
景遙光借著車外的燈,草草地在支票上龍飛鳳舞地寫了一番。
沉暗的光影裏,隻聽見“嘶”地一聲響,支票便從支票薄上撕了下來。
她順手將支票遞給羅趵,笑著說道:“這裏有一百萬,算是這幾天的辛苦費。”
羅趵接過支票,看到上麵的數字,隻覺得自己廉價得可怕。
他們幫景遙光這麼多,結果就這麼點錢給打發了。
他和羅湖二人雖計劃著離開,可新地方並不等於是將就。
一百萬在國外用,著實有些太少了些。
他感覺自己又被侮辱到,心裏尤為不爽。
這筆數字,與之前同景遙光說的,實在是少得太可憐了。
麵對羅趵的沉悶,景遙光反而笑得格外的開心。
她敲了敲羅趵的座椅,沉著聲音道:“幫我處理好接下來的事,我會將之前承諾你們的事全部兌現,附帶再給你們兩兄弟一筆錢。”
景遙光衝羅趵揚了揚眉,“這誠意如何?”
雖說這一百萬並不多,但景遙光的背後是景家,又是獨女,個人財富還是優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