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太被嚇了一跳,忙不迭地搖頭,“不。”
生怕徐璽誤會,賀太又急急忙忙地解釋,“我隻是不太懂,明明......”
不等他說完,徐璽冷臉,大聲怒斥,“我需要你懂嗎?”
賀太的話卡在嗓子眼,悉數憋了回去。
司機坐在駕駛位,驚聞徐璽震怒,當即也被嚇得悄悄握緊了方向盤。
一時間,車內的氛圍變得凝重起來。
司機木頭人似的坐著,連視線都變得緊張嚴肅,半點不敢多往別處移。
賀太內心惶恐,他輕輕地攥了攥拳頭,沉聲應道:“我這就去辦。”
徐璽冷哼一聲,眸光森寒的瞄了他一眼。
賀太背脊發涼,哪裏還敢繼續在車裏待,二話不說地推開車門,屁顛屁顛地跑了下去。
車內就剩下司機和徐璽,安靜得可怕。
司機戰戰兢兢,緊張得額頭直冒大汗。
正當他誠惶誠恐不知該不該開口時,徐璽突然開口,“你今天可以下班了。”
司機心頭一滯,連連點頭,“是的,徐少。”
下班?
這對司機而言,簡直就是福音。
他立刻解開安全帶,動作迅速地從車裏跳出來。
徐璽板著臉,直接下車換位,瀟灑地坐在駕駛座裏。
司機剛準備開口說點什麼,忽地就聽見車啟動的聲音,一不留神,車就從眼前飛了出去。
司機有些懵,他反射性地抬頭看了眼在遠處忙碌交涉的賀太,頓了頓,又忍不住回頭看了眼瀟灑遠去的車。
他站直了身,滿臉迷惘地在原地撓頭,一時間有些沒整明白。
這主仆二人,到底在玩什麼?
此時,徐璽一踩油門,開車加速往前衝。
他盯著前方,眸底的光散著極厚的涼意。
賀太說不懂他的想法,其實他也不懂的。
現在的徐璽,不管是連自己的想法讀不懂,對這所有的一切他其實都不懂。
他感覺自己像是活在一個怪圈裏,不明緣由的變成了現在的自己。
對於這樣的身份,他好像是適應了,又好像說從未適應過。
方才李玲玉對他的嗬斥,那是對他的全盤否定。
可明明之前,他是那般良善的存在於她心裏的。
戚濤死了,這是橫在過去與現在之間無法逾越的鴻溝。
徐璽咬緊著牙關,臉上的表情全都沉了下來。
他的心,疼痛細細密密地爬了上來。
此時,桑美也被心口無端地疼痛給抽醒了過來。
她睡了許久,加上發高燒的緣故,所以人很難受,腦袋昏昏沉沉的。
桑美適應了許久,這才艱難地翻動著眼皮,努力地使自己睜開眼睛。
床邊坐著個人,那影子明明暗暗,隱隱約約的。
桑美努力的閉上眼又睜開,當看清楚床邊坐著的人時,她整個人都驚住了。
“媽?!”
因長時間沒有喝水,如今她的嗓子幹啞,喊聲帶著幾分沙啞與滄桑。
桑美生怕李玲玉擔憂,反手撐著床,作勢要爬起來。
李玲玉見狀,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哎呀!你這是做什麼?”
她伸手扶著桑美的肩,臉上掛滿著焦慮,一邊勸阻道:“快躺回去!快躺回去!”
李玲玉動作迅速,一把將旁邊的枕頭墊在背後,然後扶著桑美讓她靠上去。
兩個枕頭疊著,軟軟的,非常的舒服。
李玲玉貼心地將床給搖了起來,想盡辦法地桑美不用太費力。
桑美的眼睛還有些腫,她往嗓子裏咽了咽,艱難地喊了一聲,“媽!”
聽出她聲音裏的疲憊與幹澀,李玲玉忙不迭地問道:“要喝水嗎?”
她很溫柔,臉上的輪廓特別軟和。
桑美抿了抿唇,立刻點頭,“嗯!要的。”
“先等等。”
李玲玉交代一句,轉身端起床頭櫃上早已倒好的水。
她拿起杯子,貼在唇邊嚐了嚐。
李玲玉抿了抿唇,笑容溫和,“嗯,溫度剛剛好。”
說完,她還細心地從旁邊拿出一根吸管插在杯子裏,然後遞到桑美的嘴邊。
李玲玉完著腰,語調平緩,生怕聲音太大會嚇到桑美似的,“來,你先喝點水。”
桑美就著吸管,連連喝了兩口。
水溫控製得特別好,不涼亦不燙,溫溫的特別適合入口。
李玲玉盯著桑美,見她側過頭,立刻問道:“不喝了嗎?”
桑美連忙搖頭,算是作為回應。
李玲玉倒是不勉強她,見水喝得差不多,正準備再倒一杯涼著時,桑美卻突然伸手,一把將她的腰給抱住。
李玲玉被嚇了一跳,卻又不忍心訓斥,反而是溫柔地道:“哎呀,你這是做什麼?小心待會水灑你一身。”
方才桑美摟她的腰的動作有些大,李玲玉被嚇著頓時手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