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滅了沒多久,醫生就推著顧遠山出來了,“手術很成功,現在轉入特護病房,你們可能直接去病房了。”一句話讓顧晉琛揪起的心放了下來,長長的出了口氣,突然又想到了公寓裏等待著他的容淺。
和陸希冉一起送宋芩去了病房,顧晉琛拉過陸希冉,“希冉,我有點事,要離開一下。”顧晉琛有些擔憂的望了一眼病房,病房中宋芩穿了隔離衣坐在裏麵。
“我知道,我會陪在這裏,過一會就送媽回去,爸爸剛下了手術,我們還是不要打擾他的比較好。”陸希冉說的很有道理,消除了顧晉琛的顧慮,但是她眼中的悲傷卻刺痛了顧晉琛的眼睛,可是顧晉琛選擇忽略。
一路飆車回到公寓,打開房門,滿室冰冷,早已經沒有了容淺的身影,隻有桌上一張白紙,顯示著顧晉琛的落寞。
“小淺!”顧晉琛大喊一聲,空空的房間沒有人回答,他跌坐在沙發上,心痛開始蔓延。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撣,隻是未到傷心處,這就是顧晉琛現在的感受,他紅了眼眶,卻倔強的不讓眼淚流出,他想灌醉自己,又想到醫院裏剛剛從生死邊緣拉回的顧遠山,他不能哭,更不能一醉解千愁,他隻能重重的一拳砸到了麵前的玻璃茶幾上,茶幾應聲而碎,玻璃碎片劃破了顧晉琛的關節,鮮紅的血頓時溢出。
手上的疼痛緩解了他心口的疼痛,也止住了顧晉琛想要流出的眼淚,他靜靜的坐在沙發上,任一滴滴鮮血染紅地上的白色地毯。
顧晉琛不知道自己在沙發上坐了多久,口袋中手機不間斷的震動,把他送冥想中拉回,這才發現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抬頭看看牆上的掛鍾,自己竟然在這哥冰冷的房間裏坐了6個小時。
手上的血跡已經幹了,顧晉琛也不顧疼痛,伸手掏出手機,“喂?”他聲音低沉,有氣無力。
“晉琛,你在哪?這麼晚了還不回來。”電話裏傳來陸希冉的聲音,她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焦急。
“哦,這就準備回去。”顧晉琛想站起來,腳下卻一軟,跌坐在沙發裏。
“晉琛?要不要我去接你。”在陸希冉聽來,現在的顧晉琛情緒很是低落,就算是顧遠山手術那會,也沒見他這麼低落的情緒,他的反常,讓陸希冉有些擔憂。
“不用。”顧晉琛說完,掛斷了電話,他情緒很是低落,低落到已經不想開口說話的地步,現在的他隻想讓自己靜靜的睡一覺,最好再也不要醒過來。
可是現實骨感的刺人,顧遠山還在醫院裏躺著他,家裏還有一個臨界崩潰的宋芩,現在的他不能倒下,他現在是全家的支撐,他必須強迫自己堅強起來。
車是開不了,顧晉琛走出公寓大門,打了車,報上地址,就閉上了眼睛,一直到車子停在了別墅門口,他還沒有醒來。
司機也是個好人,看見他一臉疲憊睡的香甜,沒有叫醒他,而是按了門鈴。
陸希冉坐在客廳焦急的等待著,顧晉琛說要回來,卻又掛斷了她的電話,她隻能在家坐著等,突然門鈴響起,她微微皺了下眉頭,顧晉琛應該用不到按門鈴吧,可是這個時間,誰會來訪呢?